郎墨楼的鼻息洒在我的肩窝与脖颈交汇处,我不想听郎墨楼在说什么,或者说,我不愿意相信他的话。
我怎么可能心里有他,难道从我五岁时候起到现在,这长达十五年之久的恨意,就这样被他几句愚昧的话糊弄了吗?
于是,我试图再次推开郎墨楼,令我惊讶的是这一次,我竟轻而易举地推开了他。
“郎墨楼,你明知道我恨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些可笑的话?”我直视着郎墨楼那双有些受伤的眸宇,“我恨你从小挖走了我的一切,恨你让我在深渊中度过了十三年,恨你赶走了胡凤柒,恨你在山谷中打了我还对我说出了那些话。”
“呵,”郎墨楼淡淡一笑,瞳孔中有寒冰在凝结,“你很在意那天为了杀死他而魔化的我,对你的伤害么?”
“是!”我咬牙怒视他。
“好,”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笑容爬上他失色的面容,“我知道了。”
他说罢,就彻底放开了我,语气中有一种让我有些揪心的预感。
不过我们也没再就此纠缠下去,他面若沉水地抬手擦净了粘在我嘴上的蜂蜜,然后将那碗蜂蜜与灰白粉末混合在了一起搅动着。
狼狈的沉默在我们彼此间荡漾而开,徒留帘外细雨落檐打枝叶的声音。
当郎墨楼小心翼翼的将这混合物涂满在我唇角的伤疤上后,我突然间想起什么,向他摊开了我右手的掌心:“把这里也涂上。”
郎墨楼垂眸,看到了被我用碎镜片割下的“郎莫辞”三个字,天知道此时的我多努力去压抑那翻滚在心底比噩梦还恐惧的记忆。
好在郎墨楼也没说什么,按照我说的去做了,涂完后还用保鲜膜裹上了我的手。
随后,他居然做出了一个我根本没想到的事情。
“这里也给你涂上吧。”
他话音落下,就扯过我的左手,掌心中那“郎墨楼”三个大字也随之跃进我的眼底。
而我,下意识地抽回了手,同时喊了一声。
“别!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