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媚。”我却沉声地拉住了汪流媚的手,低着头没有半分喜悦。
“嗯?”
“不要告诉墨楼我怀孕了,”我乞求地仰视汪流媚,抓在她手上的指尖冰冰凉凉,“我还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汪流媚眨眨眼睛,云里云雾的,“难道宛宛你不高兴吗?你的腹中怀的可是墨楼的骨肉啊,墨楼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有一个孩子,这件事你不知道吗?墨楼从未和你提及过吗?”
我努力牵起嘴角仰头笑了笑,骗她道:“我知道,所以我要亲口告诉墨楼给他一个惊喜,只是我需要时间先调整一下自己。”
汪流媚见我笑得诚恳,这才放心下来,连连说好。
后来的时间,我们将小笙下葬在他家院后的那片坟圈子中,他的母亲和弟弟箫儿从始至终都在抱头痛哭。
而当我们正要离开小笙的坟墓时,箫儿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墨楼公子,既然哥哥不在了,那箫儿可以从此跟随公子,为公子辅佐效命吗?”
上一次在我和郎墨楼准备离开时,箫儿也是说出了类似的话,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了,箫儿他依然初心不改。
郎墨楼负手望着还不及他肩头高的箫儿,盯了他半晌后,礼貌性地对他欠了欠唇角。
“你娘已经没了你哥,你在家好好照顾你娘吧。”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可是墨楼公子……”
箫儿小跑两步追上郎墨楼的步伐,郎墨楼闻声后不耐烦地钉住了脚,再次回过身子冷冷地对箫儿说道:“你连剑都还不会握,难道要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当肉盾么?!”
郎墨楼的气势令人无法抗拒,箫儿见到他这样的满脸凛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噘着嘴巴连头也不敢再抬起来了。
回到院落的门口以后,我和汪流媚又再三叮咛母子二人往后余生里,一定要多多保重,对于小笙的死,待我们找出原因后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也算是慰藉小笙的在天之灵。
郎墨楼将多余出来的一匹骏马赠送给了箫儿,说是希望长大后的箫儿也可以做一个长鞭策马闯天下的男子汉。
随后,我们如来时一样,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啸月山庄。
只是回去的这一路上,我窝在郎墨楼的胸膛前心情苦闷,无论他在我身后怎样用指腹和双唇扌兆逗我,我都连骂他的心思也没有了。
毕竟,郎墨楼的元神碎片还未集齐,一个弱小的生命就这样降临在最危乱的岁月,倘若我把她留下来,我又该拿什么去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