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吐出一个字,用手抚上了我的腹部,躺在床榻上翻了个身不再看他。
“哈哈哈,还挺可爱的…咳…”穆起寒在背后爽朗地笑,笑着笑着就又呛咳起来,听上去似乎还从喉管泛出了血泡的声音,“就你那芝麻大点儿的胸,本君一手玩四个,谁稀罕啊…还是好好地留着给你那八条狼崽子吃吧!行了,本君不跟你闹啦…你歇着吧,本君去给你熬药了……”
前几句话我听得咬牙切齿,最后一句话听得舒展了眉宇。
我本以为穆起寒在开玩笑,但是等他离开寝房的脚步声远去后,我翻过身子来,看到那刚刚还放在床榻边沿的几包仙药,真的不见了。
……
穆起寒的皮肉伤的确伤得不轻,可似乎也远远没严重到能要了他命的地步。
在往后的两天里。
老龙医每日一早,都会按照穆朝寒的吩咐,来给穆起寒送一些外用的涂伤灵药。
为了答谢穆起寒一日三次,顿顿不落地为我亲手熬制保胎仙药,我便每天硬着头皮替穆起寒涂药。
眼下。
穆起寒就拧来拧去地赤衤果着他的上身,趴覆在正厅房的贵妃榻上,而我一手端着黑陶碗中呛鼻的仙药,一手用海藻球替他沾药擦拭着背上的伤口。
“穆起寒。”我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问穆起寒。
“皇子妃猪脑子,本君说过要叫本君‘起寒’。”穆起寒一边轻声嘶吟着,一边讥讽着我。
“你说穆朝寒为什么这么处处袒护你?”
“因为他是本君的大哥,大哥护小弟,有什么问题吗?”穆起寒反诘我。
“袒护你,有必要收买乌淩和你母亲手边的人吗?”
“你指敖九溟和龙医?”穆起寒将下巴垫在手背上,侧过脸来问坐在他背后的我。
“嗯,”我点点头,由于陷入沉思而放慢了手下擦拭他伤口的动作,“而且你没觉得,穆朝寒最近样子怪怪的吗?”
穆起寒听闻我的话,似乎也努力陷入了沉思中,隔了良久,才开口道:“你指什么?”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怀疑穆朝寒不太对,挑拨穆朝寒与穆起寒之间的兄弟情更不对,说不准穆朝寒真的只是疼爱自己的三弟呢?
“可能是我的心太脏了吧,你也不用太当真我的话,”我擦完了最后的灵药,将黑陶碗放在了一旁,“我只是觉得,倘若说敖九溟是由于心仪了穆朝寒,或许说得过去。但老龙医那么一把年纪了,他背叛你母亲做什么?穆起寒,你有没有想过,他会不会在给穆朝寒偷偷治愈他的残腿?”
穆起寒见我给他擦完了药,便从床榻上爬起了身,将墨袍披上了他日益好转的前胸背脊。
虽然他没再回应我的话,可是从他那双幽深的墨瞳中,我看到了他翻滚不清的某种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