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卞元丰长长出了口气精疲力尽。
“少爷”小厮还远远追在后头“少爷。”
“吵什么!”卞元丰这次得出些气力回头喝道。
夏昭衣还坐在那边听闻动静转眸看去。
卞元丰沉了口气又道:“你先慢慢上来我去那边。”
“少爷!”小厮惊忙叫道“你可别乱走。”
卞元丰已经大步离开了。
风越来越大他的青衫被吹得翻飞发髻在登山时已经乱掉现在彻底垮了。
发带飘远乌发垂落在肩头而后被山风扬起飞舞在后。
他的发质同卞夫人一样厚且密柔且顺如此大风下头发也没有狰狞缭乱。
卞元丰朝那边的源头走去山顶许多小湖与河道更远处还有一座高山连绵向天边那边应该有一个更大的蓄水湖。
夏昭衣收回视线看回自己身前的山色。
她认出这个人了第一夜那小少年约莫就是那些仆妇和怜平口中的卞元丰。
顿了顿她支着树干下来往另一边走去将自己藏在坟地更深处。
累了一夜她得休息而且方才听他在那边同人说话不清楚到底还有多少人暂时避开总是对的。
“少爷。”
小厮终于紧赶快赶在河道旁边追上了卞元丰。
卞元丰坐在一块方石上一条腿分开翘在更高的石头上边抬眸看着远处的那些木栏杆和铁钉。
夜色下就觉得雄伟方长了现在白天更是直接同水路一起延向那边的山麓。
“我还以为这里就是源头呢。”卞元丰说道。
刚赶来的小厮有些懵:“啊?”
“我真的见过的”卞元丰恼怒“可是想不起来了。”
“要不少爷我们回去问问苏先生。”小厮弱弱道。
“你觉得他会说?”
卞元丰冷哼垂下头直接拿笔沾了沾嘴中口水摊开纸页准备作图却发现手中纸张早就被沿路草木上的露珠给打的湿透并鲜绿点点。
心疼啊。
他皱了下眉从而越发暴躁:“你下去给我取一叠回来!”
“啊……”
小厮惊诧恐惧之下发出了极长又软的呼声。
“你是男是女!”卞元丰伸脚踹去“阴阳怪气不去就不去发什么怪声!”
小厮忙躲开还是被踹到了他伸手揉着委屈道:“少爷这路不好走我上来就没了半条命再下去再上来我得死这儿了。”
“死这儿?那你也得配。”卞元丰说道。
这里死的可都是他卞家的先祖。
他看了看远处的木杆铁钉垂头在脏兮兮的纸上描画。
画了两笔卞元丰抬头叫道:“你过来。”
小厮轻叹走了过去在他跟前蹲下将自己的背部抬起。
卞元丰将纸铺在他背上这才觉得好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