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冠被打到在地上之后并没有一下子就爬起身来。他也没有打算去反击刚刚狠狠地打了自己脸庞一拳甚至把他打到在地上的程亦然。
洪冠只是坐在了地上低着头伸手擦了擦生痛的一边脸颊口腔里面因为重击的原因已经溢出血来、
洪冠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沾下来的血迹。
此时程亦然忽然伸出手来似是打算把人拉起。只见洪冠挥手拍开两人就这样互瞪着对方。
好一会儿之后洪冠才自己爬起了身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淡漠道:“我去找人补补妆今晚上的演出我不会偷懒。不过不管怎样这都是我最后一次的表演。”
看了脸色复杂的程亦然一眼洪冠吁了口气临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吧。不管是你的火气还是别的什么。”
洪冠打开门离开之前程亦然猛然地一下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洪冠你忘记了我们从前说过的话了吗?”
两人背对着。
洪冠仰着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淡然道:“我老婆快生了。住院产房这都要钱。等孩子出生了之后……”
洪冠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已经不是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像现在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我不能让老婆孩子过着。亦然还不懂吗?不是没有人懂我们的音乐而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个天分。再说……”
他终于微微转过了头来看着程亦然的背影“再说像现在这样顶着一个山寨人家乐队的名字求着人家让登台表演就像一个孙子一样你……不难受吗?”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
程亦然就这样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蹲在了地上。外边夜总会的音响极大即便是传到了这里地板也残留着轻微的震动。
程亦然就这样从扶着自己的额头变成了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蹲在了地上。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乐队的人一个个地变少……最后就只剩下他和洪冠两个。
甚至今个儿的这个所谓的‘演唱会’用的名字也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
程亦然记不得第一个离开的成员和他说过什么话了……就连洪冠刚刚说过的那些话他也希望能够尽快忘记。
哥们儿几个是在北漂的时候认识的。
恰年少一腔热血无惧无畏走南闯北。
“就剩下我一个。”
程亦然忽然站起身来猛地一下抓起了靠在了墙角位置上的一把电吉它他便狠狠地朝着地板上砸了下来。
砸了它一个粉身碎骨!
“就剩我一个!就剩我一个!就剩我一个!就剩我一个!!!走啊!!都走啊!!走光了好!!都走啊!!!!!啊!!!!!!”
程亦然最终停下了手来手上握着只剩下琴头一截的电吉它便掩着了自己的双眼独个儿。
独个儿。
……
默默地当了一个吃瓜群众的太阴子在洪冠走了之后依然留在这里。
喝了两口手上牵羊而来的芝华士之后太阴子才转过了身去一路朝着来时的路走去。他的掌心上一张白色的卡牌正在若隐若现。
似是在凝聚和消散之间不停地自由切换着。
只是这位俱乐部的‘超级新人’脸色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太阴子循着主人的气息最终来到洛老板的面前时候他手上的白色卡牌才最终成型。
而太阴子的脸色也换上了宛如宦官一般的乐呵。
似乎正在和女仆小姐谈着什么的洛老板看了一眼太阴子好奇道:“太阴子走了一趟有收获了吗。”
“主人请看。”
太阴子双手奉上了手上的白色卡牌。
只是当洛邱的手掌快要碰到这张卡牌的时候太阴子的目光却忽然低垂了一些。洛老板的手便停了下来“太阴子你不希望我看这个金主的资料对吗?”
“不……”太阴子猛地一下抬起头来正色道:“老道我怎会!老道我只是……我只是惶恐!”
“哦?”洛邱好奇道:“你惶恐什么?”
太阴子道:“老道我这不是一直都搞砸事情吗?也不知道这个合适不合适……要不主人容我再去研究研究?”
不料旁边的女仆小姐此时却不咸不淡道:“太阴子你难道忘记了俱乐部的规矩吗。已经成型的白卡不管如何都必须要交到主人的手上。你若是不交下场就是形神俱灭。”
“那……”太阴子脸色微变最终咬了咬牙道:“主人请看。”
当洛邱把白卡纳入手上的时候却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嗯’声头微微一偏。
太阴子一愣但第一反应并不是感觉老板不喜而是察觉到了什么东西——这种反应太阴子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