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知道哪个人是谁。
关湛脑袋空空，仿佛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机械般的完成所有的流程，熬到活动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然而她还是一个人。
这种活动出席的嘉宾一般不会是独身一人。
没人陪她么？
关湛心中一动，见她提起裙摆随人潮有序离开，犹豫了不过片刻，也跟着追上去。
默默的跟着。
仿佛一道影子，没有声响，没有动静，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关湛看到她出了会场来到后台，进洗手间补了个妆。
唇上的颜色更鲜艳了。
走廊的灯光昏聩又暧昧，在铺着地毯的走道上，光影微微晃动，暗淡带点蓝的灯仿佛海面倒映的水波。
而穿着灰蓝色礼服的她，仿佛海面走出来的妖姬。
关湛记得，她好像特别喜欢这个系列颜色的礼服。
很可笑，明明两个人也不算陌生人，他了解她的方式，却是大部分通过网络。而这些网上流传出来“料”，以往他压根不会放在心上的“料”，让当了真。
仿佛对她了如指掌。
她倚着墙，仿佛累了，一双手无意识摆弄手包上的碎钻，应该是在等人。
关湛隐在暗处。
过了大约十分钟，关湛从黑暗中走出来，走向她。
“黎小姐。”关湛叫她，声线绷得有点紧。
黎落惊诧看他一眼，打招呼，“关先生还没走啊？”
“嗯，在等人。”没有可以等的人，也没人会来。关湛状作无意也倚在她身边的墙上，笑道：“好久不见，黎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光彩照人。”
黎落笑着也恭维他一声，是那种非常流于表面的彩虹屁。
关湛分得出来。
她看自己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冷意，没有粉丝的狂热，没有朋友的随和，更没有男女之间的局促。
很坦然，甚至带着防备。
或许是接二连三的接近让她起了防备？
但其实，除了医院，他也就第一次主动和她搭话。
关湛想了想，说：“最近有一档节目邀请我去参加，我还缺少个搭档，不知道黎小姐——”
“是斯太太。”一道冷硬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关湛身体一震。
斯叡不知何时出现，面上有淡淡的愠怒，“我太太没有时间。”
斯太太……
关湛眼睛眯了眯，忽然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哀凉来。
没有缘由。
“那真是可惜了。”关湛轻轻笑了笑，“恭喜。”
真的好可惜。
斯叡意味不明的睇他一眼，搂过黎落从他身边走过。
郎才女貌，成双成对。
他们真是一对璧人。
关湛一双眼眯着眯着，不知怎的，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朦胧起来，仿佛被轻纱笼罩住，看什么都带着点摇晃的影子。
又仿佛回到医院那天的午后，那个人影绰绰的姑娘又出现了，仿若雾里看花。
当初他没看清她的脸，此时背影也模糊了。
手机叮咚一声响，是经纪人的消息发过来了。
【你在哪儿？该走了，到处找不到你】
【那个恋爱综艺，台本发我看看】
经纪人一头雾水，明明之前拼死不从来着，怎么又要看台本？开窍太快了吧？
【？？？】
【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