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眸色渐深。
琴酒是个彻头彻尾的怀疑主义者,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方表达对一个人的信任……简直跟色迷心窍了一样!贝尔摩德忿忿地想,她还真没看出来Rye有这个本事!
她转念一想,当初Rye加入组织不就是身为宫野明美的男朋友被宫野志保推荐的。呵!合着这是一招用到底啊!
贝尔摩德看着琴酒,好似漫不经心地说:“没想到一个外围成员的男朋友能让你信任到这个地步。”
琴酒理所当然地说:“很快就不是了。”
果然,贝尔摩德心中一沉。她注视着琴酒,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方面幸灾乐祸,琴酒你也有今天,一方面又是酸涩和不甘心。她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细烟含进口中,用打火机把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
琴酒推开一楼的窗户,给自己沏了杯咖啡,端着咖啡坐到沙发上。
海风吹起窗前的纱帘进入屋内,带走飘散的烟雾。
贝尔摩德故作幽怨地看了琴酒一眼,“现在连咖啡都没有我的份儿了?”
琴酒看着贝尔摩德面前的那瓶从他的酒柜里拿出来的马丁尼,对贝尔摩德的话充耳不闻,“菲茨杰拉德那边进展怎么样?”
贝尔摩德轻描淡写地说:“放心,很快就会出结果了。”
琴酒皱了皱眉,过强的掌控欲让他及其厌恶这些神秘主义者在完事之前不露半点口风的作风,但贝尔摩德的能力摆在那里,既然任务能完成,他也懒得说什么。
琴酒拿着喝完的咖啡杯去厨房清洗,放回原位,给贝尔摩德留下一句,“走的时候关门。”自顾自地上了二楼。
“没休息?”琴酒直接推开赤井秀一的房门,看着转过头跟他对视的赤井秀一问。
赤井秀一躺在床上不答反问:“Vermouth走了?”贝尔摩德就在楼下坐着,他怎么可能安心休息?
琴酒背身关门,“她自己无聊了就会走了。”
他走到床边,弯腰解开赤井秀一腰上的纱布,看了看拆完线后的伤口。
赤井秀一用手臂支起上半身方便琴酒的动作。纱布被拆掉后,他躺回床上,抬手撩起从琴酒肩头滑落的银色长发,帮他捋到耳后。
银色长发又直又滑,还带着几分夏天少见的凉意,顺滑地溜过赤井秀一的指间。他其实是卷发,只是因为头发足够长才显得直,琴酒就不一样了。
赤井秀一用手指勾着琴酒的发尾,将银色长发一圈一圈地绕在指间,手上力道轻轻一松,头发就又恢复了原状。
琴酒从床头柜的药箱里拿了新的纱布把伤口重新包扎好,直起身子。顺滑的头发从赤井秀一指间挣脱。琴酒往房外走,“一会儿下楼吃饭。”
赤井秀一看着琴酒出门。长发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指间,他蹭了蹭手指,想起琴酒的头发顺服地贴在上面的样子,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皱了皱眉,将手指凑近,动了动鼻子,闻到了指间从琴酒身上沾来的淡得几乎没有的烟味。
赤井秀一是个老烟枪,这么淡的烟味按理来说是不会引起他的注意的。但自从他受伤后第一次想抽烟被琴酒看到,身上的烟就被琴酒拿走了。那时他想起来,自从他受伤也没有看到过琴酒抽烟,直到现在第一次闻到琴酒身上有烟味。
这种味道并不是琴酒偏爱的香烟牌子,而是带着淡淡的女士香烟的甜香,是贝尔摩德抽的香烟味道染到了琴酒身上。味道这么淡,再结合琴酒可能在楼下待着的时间推断……
因为闻到烟味会对伤口的恢复不利,所以特意把烟味吹散才上来的吗?
琴酒的无微不至像一张网,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赤井秀一发出低低的笑声,墨绿色的眼眸闪烁着猎食者的光,那就看看最后落入网中的是谁。
拆线后赤井秀一终于能在屋子里自由走动了,躺了一周身体都要生锈了。
赤井秀一坐在餐桌旁,看了看桌上清淡的饭菜,抬头看着琴酒,充满暗示意味地说:“老大,都拆线了……”是不是不用再忌口了?!
琴酒看着赤井秀一眼巴巴的表情觉得有趣,于是也同样充满暗示意味地回应道:“才刚拆线。”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自从他跟琴酒……开始较劲以来,琴酒难得会拒绝他的要求,难道是在意会不会留疤?
赤井秀一抿了抿嘴角,问:“不知道伤口会不会留疤?”
“不会。”一直很注意伤口恢复状况的琴酒肯定地回答。
赤井秀一默默地想:果然是在意啊!有点过分。
竟然会在意?琴酒有点意外,不过也对,身上伤疤太多也容易被人注意到,身上越干净就越不容易暴露身份。至于纹身……总比把自己灵魂伴侣的名字露在外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