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脆悦耳的嗓音,让围观的群众理智回归,回想着桂仁堂一直是有口皆碑,价格公道。
“我看你们是不想让李大夫救人吧?分明是想讹诈桂仁堂。”吴静香的声音再起,说完她便躲到爹爹身后。
自家爹爹下场了,她自然要维护自家的爹爹,何况刚才她分明瞧见了那男子的手指抽动,扣动了几下大腿,这伙人就是来讹诈。
大伙儿的目光聚焦在夫人与老大夫的争吵之中,男子的小动作,没有被人发觉。
“如今我大哥就是被这庸医治得半死不活,赔钱!”
“相公,我们好惨!我好可怜,年纪轻轻就要丧父夫,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三个嗷嗷待哺的……”妇人又嘤嘤地抹泪。
哭天抢地,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命苦,完全没有意思让还可以抢救一下的丈夫第一时间接受治疗。
瞧这做派,不给大夫碰患者,吴静香已确定这百分之百是古代版的医闹。吴静香原本是一名现代的普通大学生,大学毕业之后,一番努力成功上岸,成了铁饭碗的公务猿。
公务猿远没有表面的风光、清闲。喝茶看报纸,他们这种底层的公务猿是不可能的。不仅要完成本职工作,还要加班加点完成上级的各种指标。她吴静香就是在一次扶贫路上,惨遭车祸,英年早逝。
一朝穿越,她成了吴家村猎户家的幺女吴静香。
原主吴静香三岁时曾发高烧,医治不及时,留下了病根子,脑子一直停留在三岁的发展阶段,俗称傻子。吴家给原主请过不少大夫,但都医治不好。听说后来去了府城最灵验的寺庙,请那高僧算了一卦,说是三魂少一,十二岁的时候,游离在外的魂魄自归。
有了高僧这个说辞在先,一朝落水高烧之后的傻女变得正常了,吴家村没有人觉得奇怪,毕竟那高僧有言在先。
“你们是谁?”
“这是哪里?你们在拍戏吗?”
……
吴静香刚刚醒来的这些胡话,也被吴家人自动忽略,当成是飘离在外的那一魂没有完全融合,才造成的胡说八道。
吴静香摸着怀里装的小东西,关乎家里的生计,以后她的生活水平,必须刷掌柜的好感度,想着怎么样打发这群医闹之人。
吴静香穿越而来,差不多有一个月,弄清了家里的经济状况。
一个字,穷!两个字,很穷!三个字,非常穷!四个字,家徒四壁!
一家四口,无良田,不懂耕作!吴大城,家里赚钱的主力军,打猎能手,隔三岔五,能猎到一只大型动物,能够赚上五六两银子。
吴大城赚钱的速度在吴家村也是数一数二的小能手,为何家境还是倒数的呢?不得不说另外的三个坑,吴静香傻女一个,除去早起的医药费不说,本身毫无生产力,还得找一个人时刻看着她,误工误时。
邻家吴大娘家肚皮了得,崽是连年生,一家子五六个娃,饭桌上一张张嗷嗷待铺的小嘴,家中的几亩田地哪里够。这就有了让最小女娃子,来吴静香家照看吴静香,还有做饭。没有工钱,管吃,吴大城猎回来的野鸡兔子,也会分给吴大娘家一两只。
上个月,专门照看吴静香的吴春燕出嫁了,看护工没有及时请上,无人照看状态下的她,才不慎落了水。
第二坑,病娇娘亲苏采薇,生吴静香时大出血,伤了根本,不宜干体力活,其实也不会干农活。每个月需要买药调理身体,有肺病,进不了厨房。不过会刺绣,绣出来的东西,均被高价收了。不过产量不高,一年估计也就一副刺绣,卖个五十到一百两银子,还不够药费。
第三坑,大哥吴文清,四肢健全,无灾无病,头脑水灵,严格来讲也不算是个坑。他爹和娘亲坚决把他送进镇里的学堂读书识字,每年交给先生的银子,还有笔墨纸砚,也都是不小的开销。去读书了,就不能在家里干活,又是一个劳动力损失。
带着三个拖累,吴大城赚钱能力顶呱呱,家中依旧一贫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