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春闱在即,五湖四海的考生聚往京城。进京赶考的学子,冠学生发饰,白衣澜衫,手握折扇,三五成群地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下,时不时高谈阔论,之乎者也、精美诗词从他们口中冒出。
青天日丽下的京城多了几分的书生的诗书卷气。
太学也有学生要参加春闱的,他们或早早请假回家,单独请先生授课,或者经常在太学院内独来独往,自己复习,也有先生专门为他们授课。
科举主要考察四书五经、明法律令,算学没有占多大的分值,虽说圣上曾言他会在殿试之时加几道额外的算学题,毕竟能够进入殿试之人少之又少,大都数人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这阵子,太学以春闱为先,算学的授课差不多都停了,吴静香也极为清闲,她又开始了她的实验之旅。
花了两个积分的她,轻易地制作出了温度计,用于控制实验的温度,蒸馏石油的实验又得以继续。
“砰!”
一声巨响,实验室又被她炸开了锅。
“静香姐,你没事吧?”原本坐在门口恹恹欲睡的吴小荷惊醒,娴熟地推开门。
吴静香灰头土脸地钻到桌子底下,嘴里仍喃喃自语,“这次我分明在烧杯中加了几块石子,防止温度过高,导致的爆炸,还是这琉璃的品质不行,耐不了高温,还是她在蒸馏的过程中产生了容易爆炸的气体?”
哎,要不是元宵死活不卖原油蒸馏的法子,她也不用一次又一次的被炸了。
“静香姐!静香姐!”吴小荷揪着吴静香的衣领摇晃道,“你不是今天文清哥要到京城了,我们要去接他的。”
“遭了!我给忘了。”吴静香惊醒道,“小荷我马上去梳洗一番,麻烦你帮我打扫了。”
“静香姐,你以后别做这个所谓的实验了。文清大哥搬进来后,每天还不被你的爆炸声惊到,怎么去考试呢?”吴小荷收拾着地上的零碎垃圾,“静香姐,你是不知道,这几天隔壁的管家都来敲门,询问我们院子发生了何事。来势汹汹的,可吓人了,幸好灵儿姐解释我们这院子是在重新装修,好言相劝了几句,他们才散了。”
“大哥住这儿的时候,我不会再坐实验了。”在吴小荷的哀怨中,吴静香只好举手发誓,反正她的腰包也花完了,没钱继续买器材了。
败家!实在太败家了!每一次的失败都是在损失巨额的金钱,欠债累累的吴静香心在滴血。
姬寒寻迟迟未归,她之前的蒸馏烈酒方子也不知找谁合作?隔壁的老头子,估计连酒渣滓都不会留给她,就冲着隔壁老头的儿子时不时诋毁先生,她才不要给他们发财之道。
要不去翰林院找欧阳大人,顺便几坛烈酒把他灌醉,让他透漏试题!
呸呸!吴静香狠狠地鄙视了自己的小人之行。大哥皎皎明月之人,怎会行作弊之举。
野草,春风吹又生,冷宫内的杂草又长出了一波嫩苗,她得勤快点,不能让那位大佬等人。
吴文清一直在来京的路上,位置不断变化,都是他当方面寄信,吴静香没有回信。他在信中提到,他的几位同窗已经托人在京中的鸿运客栈预定了位置。
吴静香梳洗后,换了一身浅黄色轻快的衣裙,披上白色的坎肩,携着小荷、灵儿出门。
鸿运客栈,宾客云集,大堂内坐满了学生,他们大都峨冠博带,高履宽衣,几人坐在一处饮酒畅谈。
吴静香在大堂内瞧瞧了没有看见大哥的身影,边走上前准备问话,谁知她还没有开口便被掌柜拒之门外。
“这位姑娘留步,从本日起至春闱结束,本店只招待考生。”掌柜抬头看了她们几人一眼,又指了指立在一旁的字帖,又继续垂头敲着算盘。
“掌柜的——”吴静香再次开口,还想继续问大哥是否到了没。
“小姑娘,如果你们要打尖住店的,我奉劝你们还是早点去找别的客栈,去晚了,可没地儿住了。我这间客栈是朝廷规定只能收考生,我们这一条街上的客栈,也一样被朝廷征用了。你们最好去别的街道找找——”掌柜继续道。
实在是她们大包小包地背着,太像来住店的客人,被掌柜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