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仲凭借着自己高深的儒学修养忍了下来,硬生生的在漠北大军的老家喝了满满一壶的茶水。
直到晌午,渡边才磨磨蹭蹭地从临时小佛堂出来。
渡边白衣盛雪,镶嵌着金丝,散发着木檀地香气,清新可人,脚下的履靴鞋履刺绣着一朵朵盛开的莲花,繁花乱眼。
“文仲先生失敬失敬,让你久等了,小僧失礼了。”渡边脸上十分地和气,连连道歉道,“今日不知贵客来访,早做准备。只是礼佛一事不可半途而废,需要虔诚,一心一意,否者便是对佛主不敬。”
言语里暗藏着指责,你不早下拜帖,如今匆匆忙忙上门,我也只能让你先候着。
“是郑某的问题,叨扰了师父,还让师父百忙之中抽空接见我这个闲人。”渡边的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郑文仲只能吃了暗亏,起身作揖回礼。
“郑先生是文坛的大家,世人尊敬的儒者,这个大礼小僧受不起。”渡边连忙扶起郑文仲,脸上依旧是那一贯的笑容。
两人表面客气寒暄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进入正题。
“此次前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师。之前我们在当地找了一些渔民,当船只的舵手,并签订了契约。只是昨夜这些舵手全都不见踪影,听吓人来报,似乎是大师身边的手下掳了去……”
“先生——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漠北的军队近几日都在海滩联系水性,并无人外出。”郑文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渡边一脸无辜愤慨地看向郑文仲,并叫来几个小沙弥,低语几声,“郑先生莫急,小僧现已出家,这方外之事大多不曾管,军中之事实在不属于我的管辖之内,其中的原委小僧也不清楚。先生稍等一会儿,小僧已经唤人去请哈赤将军。”
“若其中真要有什么误会,你们两人说清楚就好了。大齐与漠北的友谊可容不得某些翘小破坏。!”渡边三两句就把身上的责任推脱一清二楚。
哈赤将军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拳头至上,能动手绝不哔哔的人。如果他好说话,郑文仲第一时间也不会到这儿来喝茶了。
他最早去了漠北的练习水性的海滩,连哈赤将军的面都没有见着,就被人轰走了。
正如郑文仲所料,哈赤将军来了之后,一口咬定漠北军队绝对没有抢人,更是反咬一口,说这事说不定事大齐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这人进了军队,哪有随意回家的规矩,赤炎军事出了名的纪律森严,如此纰漏的不遵守军规,赤炎军绝不会犯这等低级的错误。
看着敌军言之凿凿的模样,郑文仲也没有在辩解,客气地说了几句,便起身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