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普通人间一般,一对年轻夫妻搀扶着老者,可是这是皇宫,九五至尊的齐皇,居然甘居人后。
以前也只有皇帝年小,不能住持朝政,太后垂帘听政,才有位于帝王身前的殊荣。齐皇此举,众人也只会夸他仁孝。
皇帝入席就坐,宴会立即开始。齐皇宣读了一番感言,感叹大齐近几年的风调雨顺,全靠众位大臣的努力。还有便对两国来使,表达出希望边界长治久安的愿望。
丝竹声响,一群舞姬翩翩起舞,美艳华贵的妆容,华丽的舞服,身轻如燕,穿梭在大殿中央。
这是皇宫里的专职乐师,精心编制的舞蹈,似乎在诉说着大齐的恢弘磅礴。今晚的宴会安排贵女表演,但也不可能全是她们的独场,她们再怎么精研乐理,怎么抵得过皇宫里的大家。
为了彰显皇家的气派,今晚里头的几个节目全是由皇宫里的舞姬乐师演奏。
一曲舞毕,在一片叫好声中,皇后出言,为了诸位使臣更好地了解大齐的风土人情,他们特地精心准备了节目,顺道推出那些精选过的贵女。
书画的完成需要时间,甚至一两个时辰,总不能让在场的各位默默看你们一两个时辰。宴会,毕竟一热闹为主。
皇后在大殿表演场地宾客的面前,设置了十张桌椅,每排五张,供书书写画画专用。喧闹的场合下写诗作画,也给表演者增添了几分困难。
“陛下,我瞧着她们几个年轻貌美,正如一朵朵娇颜的花儿,不如以花为题——”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陈南一使臣打断。
“陛下,外臣有异。”陈南一位三十来岁的使臣站了起来,他国字脸,浓眉大眼,外貌粗狂,浓密的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如今在座的都是大齐的肱骨之臣,栋梁之才,现在写一些娘们专用的诗词画作——”
“廉操不得无礼!你还不住口!”陈南又一使臣站起捂住大汉的嘴巴,连连躬身道歉,“齐皇,廉操性子耿直,说话粗俗。请齐皇莫要怪罪。”
廉操陈南的第一勇士,力大无穷,以一敌百。
“外使所说不无道理,以花为题确实不谈妥当。不知你们有何建议?”齐皇面露微笑反问陈南使者,他内心恼怒陈南使臣辩驳皇后,也是辩驳了他。为了彰显帝王的心胸,当着众多大臣、外使的面上,他只能暂时咽下,不能发怒。
“外臣曾听说大齐有一才女,三年前出了一副上联至今无人能对,更是首创了回文诗,不知今夜她可在?”陈南使臣说道。
后排蹲在角落里的吴静香,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手里的核桃突然一点也不香了。
“先生,他好像是在说你。”斐文浩抬眼看着吴静香说道。
“废话!回文诗的鼻祖除了先生,还能有谁!”杨帆挤兑他。
“先生,他点你难道有阴谋?”斐文浩追问。
两学生一唱一和,也意识道陈南时辰点名先生,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们两人一大早便在宫门口等着吴静香,并一路跟随她左右,宴席上直接坐在她身侧。
爹爹御林军需要巡逻,大哥京兆尹也需要看管京城的治安,娘、大牛他们几人没有诰命在身,不好进宫,宫里容易惹出事端,一出事丧命几率极大,吴静香也不想带他们几人趟皇宫。
别人一桌子的家眷,她空荡荡一人,身影孤寂落寞。两学生坐她身侧一点也没有男女之防,照他们的原话,他们尊师重道,与先生拜别多年,重温当年师生之谊。
“哦?外使说的可是我们大齐的静和县主?”大齐仍旧一股和气,如同一团棉花般柔和。
“外臣曾拜读过她诗文,新算学也是她一力推动,精准了曲圆率,天文学也有涉猎,世间竟有如此奇女子。可惜外臣远在陈南,相隔千万里,未能见上一面。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见上一面,若是能请静和县主出题,外臣也想下场画上一副丹青。”陈南使者一副谦卑的模样,二十来岁,朝气蓬勃的眼里尽是爱慕之情。
大型追星现场,迷弟万里而来,只求见面?
“静和,你还不出来!”齐皇笑意融融,“朕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等魅力,外使为见你一面,都求到朕这儿来了。”
齐皇开口,吴静香不好继续龟缩在角落里,嗑瓜子吃核桃,款步至于大殿前,对着齐皇微微施礼。
少女二八芳龄,豆蔻年华,淡黄色的襦裙,点缀着朵朵淡梅,映着面容芙蓉若柳。美目流盼,桃红带笑,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如苍穹上的桂月,高洁不可攀附。
好一个美人儿,可比桂月中的嫦娥。
吸!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静和县主的容貌可真倾国倾城,如此绝色佳人世间难寻第二位。
怪不得前阵子,静和县主的门楣被媒人踏破,陈南外使万里追寻,皇子争相求娶,在看到静和县主容貌的一刹那,这一切似乎都合理了。
“静和,今日你来出题如何?”高位之上的齐皇商量一般客气道。平日里吴静香进宫都是素面,未施粉黛,随意披上几件宽松的衣裳,发髻简单,那时候的她也美,但远远没有像今夜这般惊心动魄,勾魂夺舍。
皇宫里美女如云,齐皇自问自己见惯了美人,恍惚间自己竟然也难以把持,怪不得皇弟为她失了方寸。
哪里时迷弟追星现场?明明火烤偶像!这家伙把自己高高捧起,架在高空,猛地在底下拾柴烧火,这题出得没有水准,便是自己浪得虚名,自己的盛名全是齐国自家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