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天啊——!
费奥多尔说对了!如果是津岛治子,如果是那位横滨的操心师的女儿,她说不定是可以理解我的。
他原本早已不期望他人能够肯定他这份对“自由”的信念,甚至不期望他们可以理解。
然而现在,有人不仅理解,甚至肯定了这份自由的意义与价值!
所以——
“治子小姐,”
他甚至用上了敬称,果戈理斟酌着字句,他要如何才能向对方表示出,如今激荡在他胸中的这股热忱的渴慕之情呢?
“你当然可以拒绝,但对你的这份追求,仅仅是出自我单方面的认定。”
所以是拒绝无效,而且不是追求是追杀才对吧???
津岛治子感觉自己的泪水,都在不受控制的噼里啪啦的掉,不是怕的,是后悔。
“咳,打断一下,所以,果子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津岛治子么?”
看热闹不嫌弃事儿大的五条悟,果断选择了插入话题。
“我原本以为我这一生当中,都不会出现可以理解我的人。”
“但现在治子小姐理解甚至认同了——”
津岛治子不知道怎么形容对方的笑容,真诚?纯粹?喜悦?悲哀?渴望?疯狂?过于复杂的感情杂糅在这一个笑容当中,而让这个笑容最终变得难以名状起来。
“她是我唯一的理解者,那么我将为她献上一生的热爱,这难道有什么不对的么?”
……一片沉默。
“治子,你不是说过你喜欢直球系么?”
五条悟推了推墨镜说道。
“这种直球直到地府的,根本不能算直球系吧?!”
津岛治子哽咽的说道。
——她现在眼睛里全是悔恨的泪水。
“是病娇系才对啊!你对直球系的定义有什么问题啊!五条先生!”
这翻车翻的,太宰治知道肯定会取笑她一整年的!不!是整整一辈子!!!
“鄙人确定一下,果戈理先生,您是要杀死津岛治子小姐么?”
一旁观望的伊万忽然问道。
“当然啊,只有杀了她,才能证明我是不为任何事物所拘束的,真正的飞鸟啊!”
果戈理用着一种理所应当的口吻回复道。
能不能不要在我这个当事人面前,说这些事情啊?
津岛治子捂住了脸。
‘太惨了,太惨了,啧啧啧。’
不知道又是“某人”的风凉话。
五条猫猫再次挨了一次津岛治子的瞪眼。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再度发生了。
“那么抱歉,果戈理先生,鄙人要阻拦您的行为了,因为主人给鄙人的命令是保证让津岛治子小姐活下去。”
原本作为费奥多尔下属的伊万忽然反水,站到了对立面。
对于他来说,他的主人只有费奥多尔·D·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个人而已,果戈理大概只是隔壁家的小孩而已,不违反大前提也就是主人的吩咐的时候,他听从果戈理的并无不可,但是如果和大前提相互违背——
那么,他当然是选择以主人费奥多尔的吩咐为优先。
——虽然他其实并不想保护除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主人之外的人的性命。
津岛治子忍不住小声念到:
“所以,这也是在你的预料之内么?费奥多尔。”
感觉到了,这个人,确实很可怕。
“没错哦,陀思一向想得很多哦!”
果戈理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五条悟几乎是立刻就跳开,然而即使是下一个位置,果戈理一记鞭腿却如约而至——
五条悟直接用空闲的小臂加上咒力强化,挡住了这一击。
“异能力——悬崖!”
操控着砾岩,瞬间,战场改写,二楼的阳台坍塌,整个别墅塌了小半,巨大的岩巨人站在了空场上——
“你这混蛋差点打到我啊!”
带着津岛治子急忙躲开的五条悟冲着,站在岩巨人肩上的伊万大喊道。
但是伊万只是居高临下,冷冷一看,回答道:
“别搞错了,主人要活着的,只有那位津岛治子小姐。”
……好的,这个队友和没有一样。
结果明明是三方势力,结果全部都是在一打二,而且他这边带着个津岛治子?所以……
五条悟恶从胆边生,琢磨着要不要干脆把津岛治子扔出去得了。
“别走神啊——骑士大人?”
果戈理的声音再次传来,然而这次果戈理指间夹着一张扑克牌,然而扑克牌边缘却有着锋锐的金属光芒。
躲不——
砰——
一串咒力构成的枪子,直接击退了果戈理,一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战场的边缘。金色长发,一双棕瞳,穿着身机车服,手上提着皮夹克随便搭在了肩上。
她从暗晦的树林里缓缓走出,有着自信满满的微笑,开口第一句就是:
“呐,你们,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