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窝囊废也忒没志气,打跑了就打跑了还去找,难道有自虐的嗜好一天不挨打不舒服?”
“话不是这么说,毕竟两口子,凡人怎么说来着?‘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姑娘也长这么大,几十年一起过了,凑合凑合着算了。”
“什么叫凑合凑合?呸!连亲夫都敢虐待、动不动上房揭瓦的女人,不踹了还留着过年?这天底下是不是找不到别的女人?”
“人家不是有几十年感情嘛,这种事劝和不劝分。”
叽哩哇啦叽哩哇啦。
魔男们开始就家暴能不能忍的话题争吵。
被叶曼殊.老婆家暴、拖着年轻靓丽亲闺女.薛夜来千里求复合的窝囊废.关尹子:“……”
他回味过来,脸上肌肉猛烈地跳了跳,没能忍住,低头小声但颤抖地问少君:“我可以取掉雷火戒自证一下清白吗?”
他脸白瘦弱风吹要倒的伶仃根本不是因为家暴,是寒蛊好么!他什么时候和仇人苟合生下薛夜来一冷漠无情的捅刀神手?!岂有此理,这帮魔族的脑子是被驴踢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没有必要。”无故当了一回酒鬼闺女的少君回,“如果你想英年早逝的话,我不阻拦。”
关尹子长长地吸一口气,他感觉比被捅一刀还难受,眉心抽抽地拦截门口处魔物们的争吵。
他们肯定是闲得太慌。
“那可否请教,诸位是否曾见过一个外表看约莫三十多岁,手腕上带银镯子的美貌女人来桃源?”
“美貌?怎么个美貌?”魔男反问。
难道继和仇敌成为家暴夫妻之后,我还得写十万字长篇论文详细描述血仇的美貌?关尹子感觉自己变成了屎堆上的扑棱苍蝇,恶心得不行。
少君从他身后让出,答道,“她养尊处优,细眉杏眼,看人喜欢带笑,生得妩媚多情。”她想了想,又补充,“哦,她耳垂上有颗痣,近看能发现。”
可谁会去注意女人耳朵上有没有痣?更别提还长得不明显。
“前不久确实有女人来桃源。”又一个魔男说,“不过应该不是你那恶娘。她长得好倒是好,那是没破相的时候。”
关尹子愣住,和夜来相视一眼,急忙问,“是个破相的?”
魔男摸着自己额心,“就是这处,那伤太骇人,破了个大洞。那女人身上似乎还有伤,看起来惨兮兮的,不像是恶婆娘。”
他说完,要登岛的两个来客齐齐一震,但他们没有抢着承认什么,默默对视一眼后,神色如常地要求进入。
盘问的魔男们却说,“两位可要想清楚。近日岛上不太平,要是进去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危险。”
“是什么不太平?”少君问。
“一段时日前,整个桃源突然间地动山摇,长老们说有东西在动岛底的根基,搞不好有什么居心叵测之徒混进来作乱。起初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但三日前,岛上开始有数起离奇的死亡。”
“我们在此处,一是防备恶徒的进出,一是提醒近来想上岛的修士或者凡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突然有了把守。
关尹子拱手,“虽则如此,我们恐怕更是要进去。”他勾起唇虚伪道,“既然有危险,我怎能忍心我那友人独自在此?”
魔男才不理他假惺惺自欺欺人的‘友人’自挽,他已经认定这是个被老婆家暴死要面子的倒霉蛋,摇头,“可见这人修就是没骨气的软货。活该你被恶婆娘家暴。”
“都把你虐待成这样,好生带着女儿生活,合适了另找一房难道不更好?偏生要来捡烂石头回去撞,算了,自作自受,我们也不说你。”
“你们便去。”
关尹子本来变态的笑纹僵住,肌肉古怪的扭曲,他忍着咆哮自证的冲动,埋头往里走,魔男们纷纷叨他骨头软贱性,他气得要死也不说谢,迎风大步几乎飞一样地窜。
然后魔男们就看到了离奇的画面。
疑是羞耻心作祟听不得别人说的男修奔出去不远,突然平地起飞倒栽栽砸回,咚一声落到那标致闺女脚下。
他摔倒落地的姿势可真别致。魔男们又争论起来。
“你看看这倒霉催的,路都走不好。”
“别人摔跤往前扑,他偏偏往后屁(那个)股蹲。”
“我就说他风都吹得倒,被恶婆娘长期虐打脆得纸片儿薄,你看这不,一阵狂风就把他吹得倒飞一丈!”
“都不成人形了还惦记着找毒妇,他可真没出息。”
“我要是他,被女人骑到头上作威作福还不如一头撞死!”
被误会‘风吹到倒退一丈’、摔在少君脚下的柔弱关尹子:“……”
他好像气得要背过去了。
少君垂眼,平静道,“是你自己,不能赖本君。”不仅如此,她还借机又教育了一番蛇精病,“你本人都会不自觉地摔打自己,可见确实不是本君存着心摔打你,而是萧境主想要时时摔打你。”
“他肯定是爱你爱得深沉。”琼海少君又总结了一遍萧无拓的心态。
关尹子更生气了,脖子上青筋都迸出,但他自己不管不顾往前冲又确实怪不了别人,只能咬牙切齿地爬起来,泄愤似的大力拍衣服上的尘土。
“你闭嘴。”关师兄恼羞成怒,看着脑子被门夹的憨憨魔男们,又被自己拍起的灰尘呛了一口,愤恨道,“师兄我感觉很不好。”
桃源什么时候变成煞笔调调?
少君也道,“我也感觉不妙。”
才在门口,这所谓的理想之地就已经散发出一股子浓重的蛇精病气息。
里面不会全都是蛇精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