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中秋,安明礼几个第二天早早的便起来了。然后在钟业的带领下,来到院子里练起了基本功。
等安谨按照往常的时辰起床出门时,便发现他们的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
瞧着这几个双腿摇摆不定还咬牙硬撑着的人,安谨挑了挑眉没想到他们说做就做,竟然昨晚说了今天就开始了。
“练多久了?”站在一边看了一会,见他们扎着马步一动不动,额头上的汗却都不停的流,安谨不由得问了一句。
“卯,卯时起的!刚,刚刚站了一个时辰左右。”颤抖着身子,安明诚忍住想要一屁股坐下去的欲望,强撑着咬牙回答道。
安谨了然的点点头,转头问起旁边的钟业:“他们每天都要练那么久?”
“现在就是打基本功,每天都要练一个时辰。等以后基本功扎实了,就可以用半个时辰学其他的了。”钟业目不斜视的点点头回到。
一样是扎马步,一样是那么久的时间。相比于东歪西倒的几个孩子,钟家父子却面不改色的像是在赏花一样怡然自得。
“这样子!那你们先练着吧!”闻言,安谨点了点头不再打扰他们练习。
早上两个小时的训练,安明诚没有时间做早饭,只能把安谨的习惯一一告诉何蓉,让她照着来弄。
安谨起床的时候是卯时末辰时初也就是早上七点钟。这个时候何蓉刚刚好把早餐弄好,安明诚几人也刚刚好结束一天的训练可以一起吃早饭。
“一会钟叔陪我去一下灵山县,黄牙郎一会要来带我们去看地。”饭桌上,吃着明显味道要重了些的菜,安谨不着痕迹的拧了拧眉。放缓了夹菜的频率对钟业说道。
见安谨没有点自己的名,安明诚停下手上的动作轻问:“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你这腿,还能走得动?”挑了挑眉,安谨扫了一眼旁边,见他整个人都还在颤抖着,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走得动!”伸手偷偷按住不受控制的腿,安明诚咬着牙闷声应道。
“那就去吧!”
想着反正还有马车,安谨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同意了。
早饭过后不久,黄永树便带着东西登门了。他先是庆贺了安谨搬入新家,然后在安谨准备好后,便上了他们的马车给钟业指路。
出了广元府府城便是难得千里沃野,一块块水田像鱼鳞一样相接。往来的农人盯着出生的太阳,躬身弯背的在田间劳作。
一阵微风吹来,一望无际的稻海一浪接一浪的起伏。
轻嗅着随风而来的稻香,安谨撩下半截窗户挡住阳光,回头问:“还有多久要到?”
“午时前就可以到了。那边离府城远是远了点,但是地广人稀很是符合公子的要求。若是要做庄园,那边的除了荒山多了点,就再也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了。”
黄永树的话从门帘外头透过来,安谨侧头看了一眼已经有点瞌睡的安明诚,放轻了声音回了他一句知道了。
马车哒哒的在路上行驶,不过一会便从人烟稀少的田陌小道来到了鸡犬相闻的村庄。
“唉他婶,快看有马车!是谁来了?”听到马车声的王顺媳妇抬头看了一眼,捅了捅身边的人问到。
“谁知道呢?许是谁家的少爷闲得慌,要来踏青打猎呢!”那人头也不抬,手脚麻利的干着活回了她一句。
马车是有钱人家才有的东西,而王家村向来就是个穷到叮当响的地方。再加上地方也就那么一丁点大,周围的邻居都是拐着弯的亲戚,这一见着陌生的马车往自家村里驶,路上的行人纷纷都好奇起来。
车子缓缓停下,睡得摇摇晃晃的安谨小小的往前倾了一下,磕到了安明诚的肩膀上。
“公子,到了!”率先下了马车,钟业和黄永树站在一边等候着。
安明诚猛地一惊醒过来,扶住自己肩上的人,伸手掀开了门帘。见马车早已停下,钟业还在等着他们,便伸手推推肩上的人。
“谨哥哥,我们到了。”
“嗯?那就下去吧!”安谨刚刚那一磕也磕走了不少的睡意。
她整了整衣服头发,弯着腰走出钟业掀开的门帘,搭着安明诚的手跳了马车。
“这个公子长的真好看!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背着杂草的青衣少女站在树底下,看着不远处的人小声问着同伴。
“不知道!不过他身边那个是不是收了王七家的地的黄牙郎?”同伴摇摇头,一样的疑惑。
绿树成荫,良田和民居起起落落相交错,越过高低不平的田野,安谨还可以看到一排排的竹子,以及那些一个个突兀的小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