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
张了张口,想喊他的名字,却发现泪水先一步夺眶而出了。
叶禾回忆到了一个月前他们的最后一前见面,是以争吵散场的,没想到竟成了永别……
泪水蓄满了眼眶,啪答啪答地无声掉落。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咬牙哽咽着哭红通了眼眶,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想到邮箱里还躺着他已发出了的离婚协议,怪不得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往日的少之又少相处,声嘶力竭,都像是一把把刀子刮在了他的心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的久,叶禾擦了擦眼泪。
像是终于咽下了一块儿石头一样梗得发慌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艰难地一步步地上了前。
“阙先生……”
“……嫂子?”
最后的告别才念个名字,身后就传来的微微诧异声,时间都好像有一瞬间的停滞。
小张忙完赶了回来,勿勿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个背影像是叶禾的就站在对面病房那儿,第一眼没认出来,第二眼发现还真是。
叶禾回头,眼睛里的泪水还没止住,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哽咽着。
小张吓了一跳,张了张嘴:“嫂子,你没事吧,颢哥……在对面。”
说完还艰难指了指自己后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嫂子此刻在这间病房里哭得,就像一个刚刚亡夫的。
叶禾:“……”
……卧槽……
回到自家病房那边后。
叶禾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面的阙颢,身体让薄被掩着,一颗脑袋用绷带层层包扎住了,只露了一双闭阖着的眼睛和用来呼吸的鼻子嘴巴。
刚才丢人丢大发了,以至于到现在面对着本尊还有些窘迫。
看到人还活着,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护士的话他也没忘,攥紧了紧手心,问小张:“砸到了脑袋,是真的没事吗?医生怎么说的?”
小张被问到,回答道:“嫂子,你别看颢哥被包得那么夸张的样子,秦医生都说了没事的,而且还说了,等颢哥明天醒了,再做个检查,就能回家慢慢休养了。”
秦医生,是阙颢的朋友之一。
医界有名的脑科圣手,他都说了没事,那就肯定是没事。
“没事就好,”叶禾手心微松,接着又询问,“你在电话里面没明说,这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剧组杀青了,道具组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注意,就让一个□□往着……”小张顿了顿,吱唔着,不自然的微咳了一声,接着,“往颢哥身上倒了,当时郑导在跟颢哥说话,颢哥没注意到就被砸了一下,我们马上就送来这儿治疗了。”
叶禾察觉到了他的迟疑,但是没有追究这个问,转儿问:“那医院……”
小张一秒就清楚他的意思:“嫂子放心,医院这几天还算是安全的,狗仔那边我也己经摆平了,剧组那边导演和……一些别人也过来看过颢哥了,之后应该不过来了,让颢哥安静休养。”
叶禾自然也看到了旁边的放置着的水果蓝和花篮,显然是之前有人送的,人家没问题,反而是自己,两手空空的,还有些狼狈。
人确定了没事而且被照顾得挺好,事也都处理好了,叶禾不知道说什么了。
低头看床上那人默了一会儿,说:“阙先生没事就好,那我先走……”
“等等,”没等他说完,小张看了一直在震动的手机,上面的消息都让他焦头烂额,继而抬头忙抱歉地说:“嫂子,你来了真算是拯救我了,一时半会儿我找不到别人在这儿守着照顾颢哥了,我公司医院两头跑实在忙不过来了,嫂子你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叶禾:“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颢哥还有几瓶药水要输的,现在又没醒,离不开人,就交给嫂子你照顾着先了。”
叶禾微怔,丈夫昏迷不醒,他这个名义上的伴侣的确是有意义照顾,点了点头:“嗯,好,麻烦你了。”
得到了应允,小张点了头就勿勿往外面赶。
走得还因为有点急,跨门栏的时候绊了一跤,哎哟一声踉跄了几下。
叶禾:“……”
看床上的人,替他掖了掖薄被的被角,又看药水的进况,距离换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来来回回原地走了会儿,最终还是关了手机联系人界面,熄屏,决定先不报给阙先生家人听。
爸妈不在,大哥常年在外,家里只剩爷爷奶奶和小朋友了,既然阙先生人已经没事了,让爷爷奶奶来回奔波操心也不好。
想着,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靠着边上不远不近一排边上沙发坐了下来,看着床上的人。
这时,手上一直被捏着的手机微微震动,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叶禾低头看了一眼,立即点下了接听。
那边:“喂,怎么样了?”
叶禾:“人没事。”
那边还有着冲水声,在空荡的空间里他的声音放得清亮,叶禾猜是在厕所里跟他通的电话。
那人被烟呛得轻咳了几声,熏得眼眶都有些红,摆了摆手挥散烟,信手把手边的烟头给碾了捡扔垃圾桶里。
然后清了清嗓子,问:“那宝贝儿你没急哭吧?”
叶禾被他的话给点醒,想到了刚刚自己那个丢人的模样,头上冒黑线,颇有几分被猜中揭穿地咬牙切齿:“……说正事,再乱喊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