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和奥丁吵了架。
因为托尔屠杀了边境部落的妖兽一族,奥丁因此呵斥了他,认为他行事残忍冲动,不顾影响,而托尔则认为奥丁安逸久了太过仁慈。
可?战争的命令是奥丁下达的,他也只是想提醒托尔,否则未来托尔一定?会在这一点上吃亏。
父子俩意?见不合就吵了一架,托尔回到自?己?的宫殿,一举掀翻了大厅中央的长桌,怒吼一声,看见什么砸什么,一拳将柱子打出了深深的拳印。
阿斯加德的托尔殿下,他是天生?当战神的料子,但却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君主。
他胸有沟壑,有抱负,有野心,但奥丁却想安逸。
洛娜抱着花瓶站在走廊角落,吓得?一动不动。
“你怎么躲在这?”
洛娜瞧见了从后院过来的夏眠,表情为难:“托尔殿下好?像很生?气,你瞧瞧,他力气多大,那?桌子是黄金铸就,说坏就坏……”
夏眠看了眼发泄的托尔,面不改色收回视线,“洛娜,你见过发脾气的狗吗?比如被?揪了毛所以?浑身炸了起来龇牙咧嘴攻击身边的一切。”
洛娜:“……你怎么这样?形容托尔殿下,阿斯加德的子民都?说我们的托尔殿下是绝对凶猛的野兽,怎么可?能?是狗那?种闹着玩的生?物。”
“不信?”
“不信。”
夏眠捂唇笑了笑:“你瞧着。”
托尔将大殿中一切能?毁坏的都?毁坏了,他的戾气化为实质,让人靠近了也会被?误伤,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理念,然而他尊敬的父亲却不认同。
为什么不认同。
君主就该开疆扩土,而不是像迂腐的贵族一样?养在奢华之中忘记了什么叫危机。
托尔觉得?自?己?没错,可?奥丁也没错。
这种矛盾让托尔必须要发泄什么,他看不惯的通通毁掉,血流加快,冲上了托尔的脑袋,他开始有些失控,他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以?为是霍根他们,毫不留情的挥起拳头。
可?他身后是夏眠,那?个说自?己?身娇体弱容易生?病的女孩子。
托尔硬生?生?停住了自?己?的拳头,拳风撩起夏眠耳边的发,他一拳下去,这个侍女活不了。
托尔脑子清醒许多。
他皱眉:“我发怒的时候你也敢靠近?!”
可?见托尔也知道?自?己?什么脾性。
夏眠面容温和,漆黑的眼眸像纯色的绸缎,让人打心底舒服,轻易抚平托尔的暴躁。
“但您并没有伤害到我。”
夏眠没有提任何有关奥丁或者妖兽的事,她仿佛不知道?又或是了然于心托尔为什么暴躁。
她转移了话题。
“您刚刚弄坏了自?己?的衣服。”
托尼低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上破开了一个大口子,托尔满脸的不以?为意?,“坏了就扔了。”
“但这是您母亲亲手为您做的。”
托尔愣了下,神色慎重许多,“那?怎么办。”
夏眠弯了弯唇:“我会点针线,给您补补吧。”
三言两语,托尔完全忘记了他刚刚还在生?气,满脑子都?是自?己?弄坏了母亲亲手做的衣裳,不由得?懊恼自?己?不珍惜。
“走吧。”
夏眠拉着托尔的手离开这一片狼藉的地方,这个金发硬汉还在皱眉愧疚,再三询问,“一定?缝补的没有痕迹,千万别让母亲知道?,她一定?会伤心的。”
“是啦是啦,请殿下相信我。”
夏眠回眸示意?洛娜扫除现场,拉着托尔离开了。
洛娜:“……”佩服。
托尔身上有个非常迷人的特点。
他顾家。
他很重视家人。
哪怕面对敌人,他残暴冲动,毫不仁慈。
但对待朋友,对待家人,他的真心也毫不吝啬。
但,就是太暴力了。
动不动就摔杯子,掀桌子,揍柱子,练武场都?被?托尔打坏了好?几个。
但他最吃软了。
比如洛基,捅了托尔一刀,但只要他稍微露出个柔软的神色,再湿润一下极具欺骗性的绿眼睛,上一秒还是意?图谋杀呢,下一秒在托尔眼里就变成了好?弟弟。
比如夏眠身为托尔的侍女,有时候伺候的真的很敷衍,她本就不擅长卑微,她言语神情,都?看不到半点卑微的影子,反而略显深沉,但夏眠很温柔很柔软,她看起来和托尔认识的其他女人完全不一样?,她身材娇小皮肤细嫩,托尔从来不训她。
总的来说,王宫的大殿下,看起来凶狠,其实很好?糊弄。
他从不会在小事上计较。
但那?个绿眼睛的二殿下就完全相反了。
绿眼睛的青年似乎有某种执念,比如哥哥有的他也要有。
不论是母亲的宠爱,父亲的重视,就连平日?里托尔身边多了什么东西或者人,他总是格外在意?。
所以?,他是第一个发现夏眠帮托尔缝补了衣裳。
一时之间,邪神内心弯弯绕绕的路子走了八百回。
“哥哥总是在夸你。”
大殿的门口,黑发散落在肩头的青年露着和善的眼眸,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夏眠。
夏眠目不斜视:“可?能?我很优秀,大殿下慧眼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