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韩姑娘了。”
周子若摇头,这女的也真是的,亲哥哥刚惨死还有心情来撩汉。不过等他走出内室就知道冤枉韩巧芝了,昨天还娇俏可人的少女一双眼睛都哭成了核桃,平心而论,如果周子若是个女人,他可不敢这副模样出现在心仪的男人面前。
陆离霄正在喝粥,周子若扒着他腿上的衣料爬上去跳到桌上看着他,陆离霄放下粥碗,掰了一块糕点送到他嘴边。
周子若嚼了,陆离霄又给他掰了一块,周子若觉得陆离霄真是上道儿,闷头吃了个饱,吃完后顺便将陆离霄手指上沾的糕点粉末舔掉。舔完他就后悔了,才穿了一天而已,他怎么就堕落到这个地步了?这跟真正的宠物有什么区别?
就在周子若懊恼的自我检讨时,韩巧芝悄悄瞧了他好几眼,犹犹豫豫开口:“陆公子,这只小狐狸真是你从青阳山带下来的么?”
陆离霄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韩姑娘也认为它是狐妖?”
“不、不是……”韩巧芝低下头。
周子若心想分明就是。不过韩巧芝刚死了兄长,没有悲愤的迁怒他也没有再叫人拍死他已经很不错了。想起去世的韩睿之,周子若的心情登时就低落了下去。
“陆公子,我过来除了给你送早膳,还有就是替母亲传句话,今晚驱除邪祟的事……不必了。”韩巧芝等陆离霄用完了膳,小声说。
陆离霄是韩夫人特地请到府上驱除邪祟的,韩家刚刚离奇死了个长子,韩夫人不但没求他把杀子的邪祟揪出来千刀万剐,反而连邪祟都不让除了。是个人都会对韩夫人的反应感到奇怪,而陆离霄却是一句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道:“那么在下是否可以告辞了?”
“不用!”韩巧芝急忙阻止,“陆公子你继续住在这里便是,邪祟的事还要劳烦你呢!母亲她现在只是太伤心了,哥哥他……哥哥他……”说到素来温文尔雅宠爱自己至极的兄长,韩巧芝语声哽咽,眼泪止不住涟涟而下。
陆离霄道:“韩姑娘节哀。”
韩巧芝扭头擦掉眼泪,“让陆公子见笑了。”
“亲人离世,伤心也是人之常情,并无见笑一说。”陆离霄竟是少有的说了两句安慰的话。
“多谢陆公子……”
陆离霄状似随意问了一句:“不知韩公子的灵堂在何处?陆某与韩公子也清谈过几句,应当去上柱香。”
韩巧芝摇头说道:“灵堂还未布置出来,木道长说哥哥是妖怪所害,被怨灵缠绕,需要除去怨气才能入殓,先暂时将哥哥的尸身停放在西边后院的小屋中了……”
陆离霄目色微深,“原来如此。那么陆某改日再去拜祭韩公子。”
当天夜间,韩府的人入睡之后,躺卧在床上熟睡的陆离霄睁开双眼,起身下床,拿起靠在床头的宝剑。
周子若自觉的便翻身跳下地,陆离霄低头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离开了房间。周子若跟在陆离霄脚边,得意的想我就知道你晚上要去调查韩睿之的死。
韩府只是富贵人家,并非官家,夜里府上虽有人守夜巡逻,但都只是些寻常家丁。陆离霄身手敏捷,周子若也是目标小又灵活,一路上都未曾被人发现。唯独经过一个院落外时,周子若看见武状元在与守夜的家丁说话,白日里被武状元又踩又拖的恼怒涌上来,就朝武状元后脑勺扔了颗石头。
武状元莫名其妙的回头,周子若已经被陆离霄提着一只前爪踏叶而去。
安放韩睿之尸身的西边后院附近空无一人,院子里也是常年人烟罕至少有人打理的模样。
今早韩夫人的悲痛不像是假的,既然那般疼爱儿子,就算灵堂还没有布置出来,也不至于将儿子的尸体放在这么个简陋的地方吧?再加上连邀请陆离霄驱除邪祟的事也取消了……
这件事还真是疑点重重。
陆离霄的脚步趋于无声,周子若被他提在手里也是大气不出,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前方那间小屋的窗布上透出了些许光亮,有人正在小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