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白皙的皮肤被罗瑾的指掐出一块红印,她被迫以仰望的姿势望着罗瑾,姿势久了,脖子疼,肩膀疼,更重要的是,心里委屈的厉害。
何况,罗瑾的眼神肃杀又可怕,原本好看的眼眸微眯几分,眸光深不可测,掌心灼热的温度对苏颜就是一种警告。
屋里伺候的宫婢们都被谴了出去,雕花木门紧闭,窗户也关着,只有飘摇的烛火,和苏颜簌簌落个不停的泪,是唯一会动的东西。
罗瑾陡然凑近了,挺直的鼻尖几乎碰到了苏颜的脸颊,他呼出的气重而热,就喷在苏颜的耳边,绵长,沉重,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罗瑾……你要做什么?”
从未有过的近距离接触,让苏颜本能的觉着危险,她的质问声脱口而出,直呼其名,直称为你,是对太子的大不敬。
做什么?罗瑾垂眸凝视苏颜小巧白皙的耳垂,上头浮着层温润的粉嫩。苏颜细微的挣扎一下,耳垂上的金镶玉耳坠子就晃动一下。
大婚前夕,宫里的教习嬷嬷去唐国公府教导太子妃礼仪,罗瑾存了私心,使了手段令教习嬷嬷只教日常礼仪,夫妻之礼只字未提,因为,这里面的点滴新奇和愉悦,罗瑾都想亲自教给苏颜。
因此,都到这个时候了,对于罗瑾的心思,苏颜半分都没有察觉出来。
罗瑾的手指轻轻刮过苏颜的耳垂,触感很好,然后他撤了手,留苏颜捂着心口惊魂未定的靠在椅背上。
一场注定暴风骤雨的厮杀,因苏颜的单纯而逃过一劫。
罗瑾猛然推开了门,大步走出未央殿。
跪在门口的安知和桃知在他走后,立刻爬起来往屋子里去:“娘娘……”
福川心惊胆战的跟在罗瑾身后。
“回泰和殿,立刻召谢昀来见。”
冰冷的声音衬着罗瑾寒霜般的面色,就算是见惯了的福川也打了颤,他得了信就立刻去办差,罗瑾伸手抹了额上细密的汗。
腹部的燥热和蠢蠢欲动折磨着他,让他从苏颜的未央殿落荒而逃。他生怕晚走一分,就会忍不住将那娇滴滴的小姑娘给伤害了,届时情不自抑,一场折磨再所难免,那个时候,苏颜就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罗瑾阖目,一拳打在冷硬的宫墙上,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许久才平息满面愠色。
*
泰和殿中,罗瑾沐浴毕,一场冷水浴带走了周身的燥动,凭借着罗瑾过人的意志力,他终于平静下来。
夜已经深了,加上谢昀是罗瑾极亲近的谋士,他穿了件白色的单衣就出去了。皓月当空,银霜般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越发显的禁欲清冷。
谢昀低头行礼:“臣拜见太子殿下。”
罗瑾大刀阔斧的坐下,双手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坐姿挺拔,看起来是宽肩窄腰,英俊非凡。作为太子近臣,谢昀知道太子越是看起来清雅冷静,心中就越烦躁压抑。
他摇了摇手中的竹骨扇,声音轻缓:“殿下深夜召臣前来,可有急事?”
罗瑾端起案上香茗抿了一口,眉间轻蹙:“夏裴革职回京的事情,可走漏了风声?”
谢昀摇摇头:“此事由臣亲办,知道的人不多,殿下,可是宁王那边察觉了什么?”
罗瑾不由想起刚才苏颜的表现,她若不是知道了夏裴革职回京的消息,还能是为何生气?罗瑾深邃的眼眸映照着幽幽烛火,他将茶盏放回去,沉声开口:“孤只是有些不安,夏裴革职的消息瞒不过兵部,自然也瞒不住宁王,不过人事变动本就正常,谢先生只需小心安排,尽量低调即可。”
几只鸟儿刷拉一声落在窗外的树上,叽叽喳喳一阵吵闹。罗瑾捏着眉心扭头望了一眼,手指敲打桌案:“谢先生,宁王最近还安分吗?”
谢昀摇了摇头:“宁王除私下和残留的土匪有交往外,明面上没有其他异动。”话说完了,谢昀张了张嘴,一派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先生但说无妨。”罗瑾绷着脸颔首。
“臣听说了些宁王的一些家事,据说宁王近日得了一对美妾,娇宠的不像样子,属地的百姓都说宁王宠妾灭妻,宁王妃现在无辜又无援啊。”谢先生叹气:“宁王妃嘉仪郡主是殿下的表妹,是皇室亲封的郡主,宁王此举,恐是故意为之。”
谢昀越说,罗瑾的面色就越黑。
“是孤,苦了嘉仪。”罗瑾阖目,良久,手掌紧攥成拳,重重打在红漆案上。
*
罗瑾手底下掌握着一只拱卫京都的禁卫军,近两万的精壮人马只听罗瑾一人调遣,每年的六月,禁卫军里都会举行骑射和排兵布阵的比赛,罗瑾会借机考察军官,提拔有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