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娘子问问那位客人,后脑勺受伤的人怎么睡觉?”
余娘子乐于当这传话人,不一会回传道:“客人说,闭着眼睛睡咯。”
“为什么会有猫看见老鼠要跑?”
“简单啊,因为猫要追老鼠啊。”
……
河豚还没做好,嘉仪郡主就要走了。她重新戴上兜帽,出了店门要上马车。
“嘉仪!”身后一道清朗男声响起。
嘉仪郡主祥装不闻,仍要上车,夏裴走近,一只手拦在嘉仪身前。
京中人都道夏探花人如冠玉,君子谦谦,这不是虚言和奉承,他明明吃了许多苦,从风霜中走来,却仍是少年模样,眼眸清亮,和煦如春风。
不像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喜欢猜谜语,不知疾苦的小女孩。
这位清澈如水的公子,不该被她这种污浊的女子所污染。
“夏大人。”嘉仪郡主敛所有情绪,轻退半步,称呼客气,还很疏离。
接下来,夏裴红了眼眶。
他坚定的站在嘉仪面前,努力的勾唇微笑,一把竹扇在手,端起一派风流。
“中秋之夜,想邀郡主沿街走走,可好?”
某年中秋,也是这般如水之夜,这样俊雅少年,唇角带笑,风姿无双,同样的话语,如今却物是人非了。
嘉仪郡主咬着唇摇头,平复了内心翻涌的情绪,才缓缓道:“从前的事,大人都忘了吧。往事已无法回头。”
“嘉仪。”夏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可我想回头。”
我想回头,我想我们和好如初。
“我要明媒正娶,我要八抬大轿,将你娶回家,你做我的夫人,我做你的郎君,我们再也别分开了。”
夏裴眼眸澄澈,语气坚定。
话刚说完,他的眼眶红的更厉害:“我从不曾忘记承诺,我一直一直都喜欢着你。”
“余生漫长,让我陪你一起走。”
嘉仪郡主声音颤抖,脑子里嗡嗡的乱做一团,以前情意正浓时,夏裴也很少这样直白。
“可我不是以前了我了。”她声音喃喃,没了刚才的故作疏离。
夏裴走近,两个人的距离不足两寸,嘉仪郡主能看清楚他每一丝表情。
“不,你没有变,我也没有变。”
“兜兜转转,我们回到了这里,这就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夏裴没有错过嘉仪。
月亮越深越高,月华如水,余娘子笑着往这边瞧,她也算夏裴和嘉仪两人离合的见证者。
真好,余娘子感动的直抹眼泪。
第二年立春后,夏裴和嘉仪郡主成婚,还特意邀了余娘子参加婚宴。
天下最幸之事,莫过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