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拿走就是。”
傅明瑶将随身令牌给拾荷,随口说道:“你我之间的关系,还说什么借不借,那些药材我也看不懂,你用得上,就都搬你院里去吧。”
两人性子一刚一柔。
正好互补,如今误会也解开了,姑奶奶本就拿苏婉当最好的朋友,她看苏婉,又有着前世苏奶奶的光环,便完全不设防了。
苏婉感激不尽的谢过。
接下来几天。
都没怎么过来,药膳倒是一日三次不停,傅明瑶尝得出口味,知道这些药膳全出自苏婉之手,味道不次于她特意请的厨子,可见是费了不少心血做的。
散玉膏加上药膳的养着。
额头的伤好的奇快,等傅烈赶到南淮的前夕,傅明瑶拆下纱布,抹去药膏一看,额头光洁,白腻如脂,一点伤都瞧不出来了。
对着镜子。
她重重叹了口气。
听得后面的拾荷直纳闷:“小姐,明天王爷就要到了,您的伤也完全好了,怎么还不高兴呢?”
傅明瑶戳了戳额头。
解释道:“你都把苏巧忘了吗,我原想留着伤疤,等父亲回来叫他看见,好知道我伤的有多重,再一起想想怎么惩罚苏巧。”
“现在伤都好了,我要再说,他肯定觉得我矫情。”
额头处原本是致命伤。
现在却不仅命保住了,而且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按照傅烈刀林剑雨里闯过的性子,她不说还好,说了肯定要被嘲笑,在南淮半年还养得皮娇肉嫩了。
次日。
傅烈不喜倚仗。
所以并没有坐马车,也只带了两队亲卫,但一行人都是从北境战场下来的,自带煞气,马匹也都皮毛水滑,身形高大。
不需特意开路。
路上的百姓便自觉让到两边,眼中带着惊奇和艳羡,指指点点,猜测起一行人的身份来。
“父亲!”
等傅烈下马。
等在门口的傅明瑶、傅明景便冲了上去,被傅烈一同拽住了后领,拎到马上,往女儿额头上仔细瞧了瞧,居然没什么伤口?
他疑惑的伸手想拍。
“哎,不能拍。”
魏卓然连忙伸手去拦,几天前,表妹额头的血,流的止都止不住的场景,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眼下虽然外皮好了,但说不定还有内伤呢。
拍傻了谁负责?
“这是你姑父。”
魏成安上前,推了儿子一把,然后解释道:“明瑶伤好了没几天,大夫说了,要修养,你把这孩子碰坏了怎么办?”
“她在北境时可是个女霸王,哪儿有那么娇贵。”
傅烈语气随意。
却仍然收回了手,眼底的乌青,头上的草芥,鞋上的泥土,还有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月的路程,被他硬生生缩短到六天。
可见曾祖父刀子嘴豆腐心。
在收到信后,绝对是日夜兼程,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北境赶到南淮,可惜在前世,他爱女心切,却也只接回了女儿的尸体。
傅明瑶原先是怀疑曾祖父抑郁而终这个说法的。
如今见了傅烈外刚内柔的风格,倒是觉得这说法有几分可信了,前世他送女儿来南淮学教养,结果没过半年,女儿死了,傅烈心中悔恨自责,妻子早逝,又无法与外人言说,这种心情之下,抑郁而终也并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