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死者为上,还是让月儿入土为安吧。”
秦墨第一个开口拒绝,“月儿的死,侄儿是最痛心的,侄儿希望月儿能走得安详些。”
想起秦墨对她生前的所作所为,再结合他现在说的这些话,叶落只感到恶心。
“侯夫人到底安不安,侯爷不是最清楚的么?”
秦墨挑眉:“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
叶落对于秦墨装模作样的态度嗤之以鼻,“侯夫人死得安不安,开棺看一眼不就好了么?侯夫人一生光明磊落,就是开馆一见,又有什么不妥呢?”
此话一出,原本跪在一边的慕云川倏忽站了起来,目光尖锐地扫到秦墨身上。
他本就怀疑妹妹的死有蹊跷,现在秦墨这样遮遮掩掩,反倒令他大起疑心。
“侯爷是在心虚什么?若我偏是要和妹妹见一见又如何?”
他说着就往墓碑后走,此时,一道鹅黄色的身影飞快地冲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求求你们别再折腾夫人了,让她好好入土为安吧……”
来者正是仙瑶。
她哭得眼眶都红了。
慕云川是个怜香惜玉的,见仙瑶为慕颜月难过成这样,以为她真心为四妹好,一时倒是不好再说什么。
“娘娘,侄儿只想让月儿走得体面些,您为何执意如此。”
他双眉一撇,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慕云澜被秦墨的表情所打动,也忍不住劝了一句:“四妹已然入土,便不要动了。”
“你便是侯夫人的贴身婢女么?”叶落上前一步,朗声质问。
仙瑶单只望了一眼她,就被她的气势所制,一时结巴了:“是……是。”
“那我问你,侯夫人难产当晚,你在不在?”
“在……在的。”
“我再问你,她死之前,可交代过什么话?”
仙瑶张了张口,傻了。
“你若不记得她说过什么,总该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吧?”
叶落往前走了几步,眼里的恨意汹涌澎湃,“侯夫人腹痛难产,你当时说了什么话安慰夫人了吗?”
仙瑶脸色刷白,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慕颜月被逼着喝药时不可置信的、激愤的双眼:
“我……我不记得了,当时情况紧急……”
“不记得了?”叶落冷笑一声,“不记得便不记得,你紧张什么?”
仙瑶浑身颤抖,却一言不发。
“还有,”叶落转过身来,抬起头,撇了秦墨一眼,“侯夫人难产当晚喝了药后,吃了蜜饯么?”
【什么蜜饯?她在说什么胡话?】
秦墨面无表情,腮帮子却因为咬着牙微鼓了起来。
仙瑶慌慌张张,依稀记得当晚没有蜜饯,却又不敢把话说实了,便支支吾吾答:
“应当……应当吃了……”
“我记得侯夫人生前很爱吃甜食。”
“有!是有的!”仙瑶忙答,生怕漏出什么破绽。
“可怀有身孕之人,尤其生产之时,是不能吃甜食的。侯夫人医术高超,怎么,身为她的婢女,连这个都不知道么?”
登时,四周的气氛都变得异常诡异。
秦墨,慕家兄弟,包括宋乾寒的脸上,表情都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