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睁睁的看着老鼠吃了那水嫩的丸子,不到一息便僵硬的不再动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茫然!
燕绾万万没有想到,要送自己上路的,竟然是李昶建,那可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啊!
面对燕绾恍若审判的视线,李昶建整个人说不出的心虚和心痛,如若燕绾不是燕大将军的女儿,该有多好?
“到死了还要做出这副可怜的样子来勾引我的男人,看来你是刑受得还不够!”
赵华茜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怨恨,要不是燕绾这个贱人,她和李昶建何必等了这么久才能在一起?
赵华茜一抬手,身后的狱卒立刻递上一条鞭子,上面湿漉漉的,还带着颗颗白色结晶,显然是淬了盐水的……
鞭子没等落下,李昶建突然下意识伸手拉住她:“别……误了正事,我在让人取一碗来就是,你何必脏了这身裙子?”
闻言,燕绾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消失,看来她今日,难逃此劫。
“事已至此,你还护着这个贱人?也不是我小气,只是她这个代罪之身,又是这般的样貌,让她给你做通房,我是怕你半夜被吓到!”
赵华茜字字戳在燕绾的心头,名知她最恨给人做妾,明知她在乎自己的容貌。
可这一切在如今的燕绾眼中都已经不算什么,她缓缓的扭头,透着两个巴掌大的小窗口看着外面阴云密布的天色,喃喃道:“几时了?”
李昶建看了眼怒意正盛的赵华茜,狠了很心低声道:“申时一刻。”
“什么?那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早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全数斩首示众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和他一同来?”
此话一出,燕绾再也忍不住,猛地喷出一口血,接着,又是一口……
暗红色的血液喷在李昶建藏蓝色的官靴上,将那祥云染的刺目无比!
她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可嗓子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原来悲痛到极致,竟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赵华茜嫌恶的后退了几步:“真是晦气,今日我亲眼看着乱臣贼子一家上百口人头落地都没被弄脏了裙子。”
见燕绾抬头,赵华茜突然勾了勾唇:“我见你弟弟才十岁上下,还有个祖母,年近八十了,真是高寿,不愧是老骨头,刽子手的刀如此锋利却足足砍了两下才结果了她,啧啧,当真……”
“你给我住嘴!赵华茜,你丧尽天良,你不怕报应吗!”
燕绾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几乎透明,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她气的胸腔内撕裂一般的痛,却再喷不出来一口鲜血。
“处置乱臣贼子大快人心,你别担心,没人会为你一家收尸,更不会有人惋惜,死了个祸害,还我大楚海晏河清,不知道多少人拍手叫好呢!”
李昶建在一旁低头不语,他知道,自己越帮着燕绾说话,赵华茜只会做的更绝。
“李昶建,我父亲他老人家在世时,教会你四书五经、诗书礼仪,教你做人问心无愧教你为官清正廉明,这些警世之言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如今这般是非不分,你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吗!”
李昶建皱起了眉头:“我并未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