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救命之恩,日后有缘自会报答,待我回府,另有重谢。”顿了顿,沈衡尴尬道:“我腿似乎有些麻,不知您可否为我倒杯水来?”
姬袁冷哼了声,他治病向来不许外人围观,是以下人都被赶了出来,想到这,他不情不愿的去给沈衡倒了一杯水。
“多谢,不知您怎么称呼?”
老者一捋花白的胡子:“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闽南名医姬袁是也。”
若是其他人听到这个名字,怕是要笑一句穷装相,京城此地离闽南数万里,这么大年级的老头从闽南来?折腾都得去了半条命,不过是编个名号装装名医罢了。
可沈衡的动作却是一僵,手里的水杯忽然落到了床上——
姬袁又一个白眼,这女娃子,当真不知干净整洁为何物,太过邋遢,孺子不可教!
对着姬袁嫌弃至极的表情,沈衡却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久仰大名!”
可不是久仰?这位神医可是不出世的华佗转世,当年燕家祖父带着子孙从闽南迁至京城做官之前,就和这位神医曾是八拜之交!
自燕绾出生起,祖父就不停的念叨过这位故友,多番请他来京中一叙,可这位神医云游天下,一遇有缘之人便要收徒传承衣钵,然后再去云游。
只在燕绾年幼时来过京城一次,据说当时收了一位神秘弟子,是这位神医毕生的骄傲。
闻言,姬神医脸色稍缓:“你如何认得我?”
“这不重要!”沈衡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姬袁的胳膊:“我知道您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不受金银钱财俗世声名所诱,是不世出的活菩萨!”
闻言,姬袁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试图抽出自己的胳膊:“老夫云游至此,为你解毒不过是两袖清风想换些盘缠而已,没你说的如此神乎!”
怎奈胳膊却被沈衡紧紧抓着,完全无法脱身:“听说神医您只寻有缘人做徒弟,你巧合之中救了我的命,我又恰巧知道您的身份,难道这还不算有缘?”
沈衡的眼底带着星辰一般的希冀,虽然脸上那块紫红色胎记十分骇人,但这双眼睛倒是干净的很。
可他还是摇了摇头:“你一个女儿家,不方便做老夫的徒弟,老夫这门传男不传女。”
沈衡笑了:“我如今是顶着男子名头的女子,若是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是个女子?更何况医术博大精深,定有许多是男子不擅长的,徒弟我或可查缺补漏!”
“可你……”
“您在京城这三个月的开销我负责,无论是什么名贵的草药,只要你要,只要京城之中有,我就能给你搞得到!”
见她如此诚心,姬袁叹了口气,心中对着祖宗默念了句徒孙不肖,这才道:“我受邀来京城见一位故人,大约会待上三个月左右,你若是能在这三个月根据我所授治好自己脸上的毒遗,我便承认了你这个弟子。”
“毒遗?”
姬袁点头:“我一见你脸上这处的颜色,红中带紫,血管鼓胀,便知是在怀胎之时母体受到毒物的刺激,留下的余毒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