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一手拄着下巴:“师傅寄情山水,明显不喜欢京城这纷杂之地,可却呆在这迟迟不肯走,莫不是同什么人有约定?能让师傅这般费心的,怕不是个简单人物,会是谁呢?”
她话音刚落,大门上的风铃突然响起一串空灵的回音,一个长相俊美,身形粗犷的男子站在门前,恭敬的拱手道:“落羽先行拜见神医。”
屋内的老者眼前登时一亮,三步并作两步便迎了出来,走到火旁还不忘踢了沈衡一脚:“起来见客。”
沈衡正打算装蜗牛,闻言不清不情愿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下狐疑。
他家师傅平日可不是爱循繁文缛节的老古板,今日到底是谁,来头这样大?
落羽看了眼沈衡,点了点头,又道:“我家公子的车马马上就到,烦请神医先行准备。”
姬袁忙笑道:“一切都已就绪,就等他沐浴了。”
闻言,落羽顿时放下心来,可沈衡脸色却是格外震惊!
那一大缸的名贵药材,竟是师傅拿来给人泡澡的?
沈衡愣愣的看着手边辛苦熬制的药罐子,自己忙活了半个多月,竟然是在给人烧洗澡水,当真岂有此理!
“师傅!”
神医似乎料到她想说什么,顿时摆了摆手道:“待会贵客到了,你去你的东屋呆着,没事莫要出来。”
沈衡脸色更黑,心里忍不住对这位贵客更加好奇,委屈道:“都说医者父母心,我也算他半个爹娘了,药浴而已我有什么看不得的?好歹我还给他烧了那么多天的洗澡水……”
闻言,落羽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倒是神医先拦住了他:“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太过骄纵,我自调教。”
说罢,转头警告道:“小心祸从口出,你在家我仍是不放心,干脆你去再给我弄些灵芝草回来。”
沈衡不情愿的嗯了一声直接往外走,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自己若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偶遇了那位神乎其神的贵人,不算冲撞吧?
没等她坐好决定,不远处已经缓缓驶来一辆马车,样式庄重沉稳,马车夫眉间隐有肃杀之气,可见是久经沙场之人,当年燕家父亲也是行伍出身的大将军,这种气势沈衡太过熟悉了。
怔愣间,马车已然缓缓停了下来。
“这位公子,烦请速速让路。”
沈衡忙让开大路,车马从眼前驶过的时候,微风吹起窗帘,沈衡隐约从车窗里看见一个男子。
一双剑眉斜斜入鬓,面如冠玉,风华高绝,他只淡淡投过来一眼,这一瞥,却看的沈衡整个人呼吸一窒!
这人——
她脸色渐渐凝重起来,莫非这人竟然是师傅要等的贵人不成?
她忙转身往回跑,走到竹屋前,看见落羽正在和马夫攀谈,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她心事重重的走上前去:“你说的公子就是马车里的这位?”
秦风登时摆出了一副凶恶的表情:“小子!你竟跟到这里来了!说,是何居心?”
说话的是刚才那个车夫,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