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到了,神医准时端着一碗药,宝贝似的放在外间的桌子上。
“时辰到了,你觉得如何?”
楚云寒心中一阵难言的紧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最后兴奋的睁开了眼睛,缓缓踏出了药汤。
“师傅又救了我一命。”
楚云寒穿好了衣服,从内间缓缓走了出来,一身月牙白祥云宽袖长衫衬得整个人更加挺拔超凡,墨发仅用一只玉簪束起,周身气势清贵高绝,仿佛高山上的雪莲一般傲然脱俗。
神医看着喜爱的大弟子,啧啧两声怅然道:“你要没做皇帝,不若去修仙也好,白白浪费了这一身的仙气。”
楚云寒失笑:“师傅您说笑,只是今日寄洲当真险些成了仙。”
他摆了摆手,落羽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白瓶子,放在了两人中间,神医的脸色刷的就变了!
“这是哪里来的?”
他怎么能不认得这是沈衡的瓶子?平日里当成宝贝一样供着,只是这里面装的东西他就无从得知了。
楚云寒端起神医熬好的药仰头一口喝尽,眼神逐渐冰冷:“看来朕这个小师弟颇有几分胆识。”
沈衡被带了进来,一见桌子上的似曾相识的小瓶子和师傅这般难看的脸色,心里就顿时咯噔一声。
“师傅,徒儿知错!”没等神医问责,沈衡立马嚎啕大哭起来,声色不可谓不凄惨。
“徒儿不该将这药物乱放,惊扰了贵客,求师傅责罚!”
说罢,沈衡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神医的大腿,长长的鼻涕直接擦在了神医洁白的外袍之上!
神医也愣了,这小女娃自从来了这里,受了不知道多少苦,自己试药不慎发烧了三日,人都要傻了,也没见她哭鼻子,现下突然这般,倒是叫他不好怪罪。
神医冷声:“先别哭了,这么多人,成何体统!”
神医的语气虽然是责怪的,但从神色不难看出,他十分怜惜这个小徒弟。
楚云寒意味深长的和沈衡对视了一眼,对方那眼神哪里是难过,分明是装的,眼泪跟不要钱一样。
只是他怎么记得,师傅爱洁,比自己更甚,这等……脏污竟也能忍?
“好了。”神医拍了拍她的脑袋转头道:“寄洲啊,这是你小师弟,年幼不懂事,但心性纯良,想必不是故意遗落此物,定是虚惊一场。”
“师傅这般袒护,寄洲可是要吃味的。”
边说着,楚云寒在沈衡震惊的目光中将那小瓶子收进了袖口,看样子是准备顺手牵羊。
“那个……”
还没等她开口,神医一把拉住她的后领子:“莫要放肆了!”
怎奈沈衡求药心切,这一拉直接把外衫拉破了,她一个俯冲,直接撞进了楚云寒的怀里,淡淡的龙涎香透着舒软的衣料传进沈衡的鼻腔之中,真好闻啊……
隔着单薄的布料似乎能感受到他坚硬的胸肌,沈衡没出息的红了脸。
楚云寒也愣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人直接就冲到了自己怀里,也亏得她身量小,否则自己怕是要被撞得内伤复发!
“你知不知道,弑君是要诛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