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江家的管家赵椿才。”
林墨一看,就认了出来。
“他让江临月和他去尚书府,难道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那可麻烦了,咱大晟朝律例是不许女子坐堂行医的啊,他要是乱说话,非出大乱子,王爷也有欺君的嫌疑……”
萧玄瑾眉峰微微一蹙,站在窗边俯视德安堂,“看赵椿才的态度,应是还不知道。”
江临月看见这个赵椿才,不由头皮一麻,急忙转过身去,装作叮嘱伙计做事。
“银丰,去把刚才消毒完的银针取出来吧,顺便看一下黄大爷的药熬好了没有。”
好在她脸上蒙着白布,赵椿才并没有一眼将她认出来。
赵椿才见江临月根本不理会他,立马暴跳如雷,一巴掌拍在诊桌上。
“大胆刁民!本管家叫你,你为何不理?!”
江临月想起自己在尚书府的时候,赵椿才听命于贵妾冯氏,对她多般折磨欺凌,愤恨地捏了捏拳头。
她依旧没有回头,冷冷道,“哪里来的恶狗,敢在此狂吠?难道不知德安堂是官府的地盘,本大夫奉命坐镇在此,义诊难民,无暇侍奉权贵!”
赵椿才仗着家主是三品朝官,在京中横行惯了,没人顶撞过他,谁敢骂他是狗?
周围的难民们都看他不顺眼,听江临月骂他,都哄堂大笑,纷纷说江大夫骂的好,骂的妙。
赵椿才气得大骂,“混账东西,你这义诊的银子还得我家江尚书批文才能从国库拨发呢!如今尚书病卧在床,听说你治疗瘟疫有一手,特意给你个机会表现表现,你竟不识好歹!”
江临月一听是江薄云病了,不由笑了。
这江薄云半个月前率领枫林渡江氏一族要将她和煦儿、晴儿丢进河里,何其嚣张,今天被一个瘟疫吓得卧床不起了?
她恨这个父亲,可是一想到她母亲宁氏还在江府,说不定江薄云病着的时候,宁氏还得跟奴婢一样侍奉左右,万一江薄云真得了瘟疫,岂非连累了母亲?
她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必须得去江府走一遭。
可就算要去,她也不能白去。
她负手转身,看着赵椿才道,“我只答应宸王殿下义诊难民,也跟宸王殿下说好,其他人,尤其是官宦富绅,要按规矩收诊金。”
“若是坐诊,收五百两银子;若是登门出诊,收一千两。银票拿来,我立刻去江府。”
萧玄瑾在对面茶楼上正喝着茶,听见这话,呛得咳嗽了两声。
这女人可真是信口雌黄!他几时答应她给官宦富绅看病可以收诊金了?还收出天价来了!说她市侩真是一点不冤枉她!
“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那赵椿才一听,撸起袖子就要指挥家仆上去拉人,“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来人,给我抓住他!”
江临月急忙往后退了两步,可是那两名家仆却快得很,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住手!”对面茶楼的窗口突然飞出一只茶杯,重重打在其中一个家仆的肩膀。
紧接着一声惨叫,那家仆直接被打飞了一丈远,撞在柱子上跌落,胳膊碎裂一般,再也抬不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玄色人影翩然飞落在德安堂门口。
那赵椿才和另外几个家仆看见此人,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急忙磕头。
“小人、小人参见宸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