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便立刻替本官诊脉罢。江大夫年纪轻轻就架子这般大,请都请不动,本官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点本事!”
江薄云轻蔑地冷冷一笑,就要坐下来。
可江临月却拂袖起身,倨傲地道,“这位大人,你没看见我德安堂门前排着那么长的队伍吗?”
“所有人都拿着数牌在等我叫号,叫到了号才能上前看诊,你请后边排队。”
此言一出,门前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病患们和围观百姓都被江大夫这一句话惊掉了下巴。
立刻有人窃窃私语。
“哎呀呀!江大夫是脑子坏了吗?这江尚书管着国库呢,可是朝中重臣!宸王也得给几分薄面,他竟敢如此顶撞,还让江尚书和难民一般排队看病?”
“得罪江尚书,德安堂义诊的银子谁给他拨发?啧啧,世上竟有如此不识时务的人……”
“拒绝上门也就罢了,江大人亲自来了,她还敢拒绝。”
江薄云还没坐下,就被人给拒绝了,屁股悬空,上不来、下不去,尴尬得要命。
冯瑶珠已经沉不住气了,扶起江薄云,指着江临月道,“大胆!我家老爷乃是朝廷三品大员,亲自来德安堂看病还要排在那些平民百姓身后吗?”
江临月冷冷扫了冯氏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排队,这是江某看诊的规矩。这里的每个人都发了数牌,排队几个时辰了,让你们先看,别人不就白排了?”
江薄云目瞪口呆。
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烧坏了,听错了。
世上竟然有人敢让他这样的勋贵之臣和邋里邋遢的难民一起排队?!
“你、你不知道本官是谁吗?吾乃户部尚书!”
江临月笑了,“户部尚书?难道户部尚书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和难民有何不同?”
“听尚书大人中气十足的打官腔、教训人,我看你也是轻症。你看那些已经高烧几天的人还没插队,你凭什么不能等?”
江薄云被她凌厉的言语气得一个趔趄后退了两步,冯氏急忙扶住,“老爷,您小心。”
“下一位!”江临月坐下来,高喝一声,就是不给江薄云看病。
这下轮到赵椿才表现忠心了。
“嘿!你个不识相的刁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赵椿才狐假虎威地挥起长长的马鞭,狠狠朝江临月打去!
江临月轻蔑一笑,手一抬,就把一块串着八颗大珍珠的玉佩拍在了桌上。
那赵椿才的鞭子眼看就要抽到江临月的胳膊,但江薄云一眼瞧见那块玉佩,已经惊得魂飞魄散,急忙扑出去一把抓住了鞭子,狼狈地四脚着地,跌了个狗啃泥。
“老爷!”冯氏和赵椿才惊呼一声,忙去搀扶,却见江薄云一颗门牙掉在了地上,满脸鲜血。
可他还死死抓着鞭子,惶恐地道,“还好,没打到宸王的玉佩!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什么?那是宸王殿下的玉佩?”赵椿才一听,裆下一凉,却是尿了一裤腿。
那可是皇帝赐给宸王的玉佩!
他这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江临月勾了勾唇,扬声说道,“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