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薄云一听,顿时暴怒,“你胡说八道!本官平时纵然有进补的习惯,但也只是为了养生!污蔑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江临月却冷笑着看向冯氏,“想必,大人进补的药都是这位千娇百媚的姨娘准备的吧?”
“大人吃完了药,是否浑身血脉沸腾,红光满面,只觉得年轻了二十岁,夜夜贪欢?正因为长期滥用这种药物,才造成你体虚积弱,稍有不慎就会外邪入侵、感染风寒。”
“这……”江薄云尴尬至极,因为江临月说的都是真的。
冯氏的脸也红了,额头涔涔冒出冷汗。
“老爷你别听他瞎说,妾身进药可都是为了你的身体。至于……老爷正值壮年,年富力强,雄风不减,这不是好事吗?怎么到了他这里成了病?!”
赵椿才也赶紧帮腔,“是啊老爷,我看这江大夫就是个江湖骗子!”
江临月见两人这般,不禁皱眉。
“既然大人不肯说出真实情况,那这病,恕江某不能治了!”
江薄云哪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是靠药物才能人道?
于是恼羞成怒,拂袖而起,鼻子里冷哼一声,“江大夫!本官能等你到现在已经是看在宸王殿下的面子上!你没有治病的本事,就在这儿含血喷人!”
江临月微微一笑。
“江大人不承认吃药就罢了,毕竟是内宅之事,旁人不宜多说。”
“不过我要提醒你,药不可乱吃,否则掏空的是自己。若是内宅的妾室如此索求无度,还不如发卖到烟花之地,大人保命要紧。”
江薄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向冯氏,脸色越来越愤恨。
“你!”冯氏气得想打人,可看见桌上的玉佩,天大的火气也不敢发泄半分,只好装哭对着江薄云撒娇,“老爷……您看他……”
不料,江薄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贱妇,你给本官喝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回家一五一十给我交代清楚!”
说着,他灰溜溜坐上了马车,惹得周围百姓一阵惊叹,“哎?江尚书是不是没有给诊金呀?户部尚书穷成这样?”
在哄笑声中,江薄云的马车飞快离开了德安堂。
晚饭后,天也黑透了,江临月吃了一点菜粥,准备再出去看诊,林墨却驾着马车到了医馆后门,传宸王命令,带江临月去见煦儿。
江临月又惊又喜,忙让人先去告知患者稍等一会儿,就忙坐上了马车,“林侍卫,宸王怎么突然准我见煦儿了?”
林墨笑道,“这个……王爷的心思,属下也猜不透,但他肯让江大夫去见煦儿不是好事吗?”
江临月心里激动,也就不去想那么多。
浓浓夜色里,马车很快就到了宸王的别院,位于京城樱花巷的雁迟苑。
下了车一看,江临月才发现这个雁迟苑原来离德安堂只有两道街的距离。
原来煦儿一直被养在这个地方,和她近在咫尺,宸王偏偏不让他们母子相见,实在可恶。
一个婢女从后门走出,提着琉璃风灯引着江临月绕过了亭台水榭,来到一处宽阔的院落内。
只见院内灯火通明,正堂东厢房里,传来一阵波浪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