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你们这儿有分离器吧。”仲庭直接上前,他的?异变的?地方是手指,此时像个怪物似的?,五指真的?变成了?爪。
“——有!”焦言还在思考他的?手指应该怎么锯才能保护完好,紧接着就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身后居然异变出了尾巴,还有一个大个子头上长犄角的?……
焦言:……
这是老天给他送了?一堆用来研究的试验品吗?
焦言有点跃跃欲试的?兴奋,就听面前这个“手指怎么锯”的?男人说,“在哪?”
“哦,这边这边,快快快。”焦言特勤快,毕竟这可比牧城更有数据价值啊,牧城这将近一个月时间,才锯掉十五根肋骨,还剩九根没锯,每次他听到牧城的惨叫,他都有点下不?去手。
焦言兴奋地在前引路,让那四人先进去,自己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分离室的?门突然关了。
焦言:???诶?诶?怎么回事?
他急忙跑到旁边的小玻璃窗看,就见那个女孩子?躺在了分离器下面,那个手指异变的?男人正在飞速操作分离器,熟练度堪比焦言自己。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自己干起来了?那叫他来干嘛?
焦言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紧接着分离室里面就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焦言:……
“放心吧,他们自己能搞定。”楚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焦言偏头,就见楚隽定定地看着分离室里面,目光一如?既往,却又让他感觉多了?几分沉凝。
宿君渡被鹑早缠着问东问西,奈何宿君渡自己都是一脸懵逼,满脑子?都是方才一闪而过的?画面碎片,鹑早看出了他心?情不?太好,怀疑可能是楚隽突然不理他跑去分离室了?,只得缩回去闭了嘴,数落小棺材这个叛徒。
“爸爸!”小棺材俩叶子抱着鹑早的脖子?亲了又亲,那一声声“爸爸”喊得鹑早整个人都软了?,想硬气都硬气不?起来,只能说:“是熟人你不?早说,你语言天赋怎么这么低下啊,以后我再教你点儿别的好不好?”
“爸爸爸爸,帅。”小棺材的?只能一个劲儿的吹彩虹屁,用自己仅会的?几个词来来回回地夸,夸得鹑早抱着它舍不?得放手,只能回夸“乖儿子,爸爸最乖的?儿子。”
小棺材只能仰着方方正正的脑袋瓜子?微微咧嘴盯着他看。
焦言拿了外伤药分发给受伤的人,走到鹑早旁边想问几句,奈何鹑早记仇,之前小棺材叛变“认贼作父”的?坎儿还没过去呢,没理焦言。
焦言:……
见过记仇的?,没见过这么记仇的?,多大点儿事儿啊。
焦言只能把目光转向孙昭,“昭啊?怎么回事啊?”
“你不?看见了?吗,还问什么。”孙昭在给自己的?后背抹药,奈何手怎么都够不?着,鹑早就顾着小棺材,也没想着搭把手。
焦言接过他手里的?药帮他抹,“不?是,我没看明白,你给解说一下?”
孙昭往宿君渡那边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不乱说自己的?猜测,“我不?知道,要不?你去问我们老大。”
“宿老大魂儿都飞了?。”焦言瘪着嘴。
“那我魂儿也飞了?。”
焦言:……
敷衍他都懒得找词儿了么,擦药的手在他背上狠狠一摁,孙昭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弄得二队的?人频频回头。
靳枭站在宿君渡旁边,跟他一起看着分离室的?方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宿君渡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什么?”他自己都是一头雾水,平白冒出两个人喊他老大,一个看他的?眼神活像负心?汉,一个活像在看渣男。
加之那些碎片式的记忆……
“能别叹气了?吗?”靳枭无语地看着他,“有什么疑问你问楚隽不就行了?,唉声叹气地活像怨妇。”
“我叹气了?吗?”宿君渡诧异。
“我站这儿两分钟不?到,你叹了起码十次。”靳枭拍了?拍他的?肩膀,“楚隽这人心思细,想法多,还总喜欢憋着,他憋着你就乐意他憋着吗?我们家那小崽子就喜欢憋着……”说到这里靳枭突然住了?嘴,说别人,他还不?是一样,一个想说,一个不听,偏得出点儿啥事儿才会把?心?底的?想法诉之于口。消极一点的想,如?果?真出事了?,想说的?时候难不成说给尸体听吗?
宿君渡想了一下,觉得靳枭说得有道理,他憋难道真任由他憋?尊重不?是建立在自我毁灭上的?。
“嗯,谢谢。”宿君渡展颜一笑,那笑笑得靳枭头发发麻,“我劝你别这么笑。”
“为什么?”宿君渡不明所以,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我这笑不?真诚吗?不?帅吗?”
靳枭:……
“你对自己的?脸究竟有多大的误解啊?”说完也不?废话,站角落给雷凌打电话报平安去了。
宿君渡:……
靳枭一走,楚隽就踏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出来了,他身形纤长,因为天气原因,风衣换成了?大衣,衬得他整个人如修竹般挺立。
楚隽还未靠近就见宿君渡沉着脸双手抱胸,倚在办工作上,姿态闲散,那双黑沉的?眼睛好似藏了千言万语,其中的?缱绻旖旎。
楚隽不太自在的别过眼,看向鹑早,小棺材适时地望了?过来,楚隽朝它招了?招手,小棺材立即从鹑早身上滑下下来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仰头就是一声“爸爸”。
鹑早:……
怎么办?儿子又乱认爸爸,明明他才是唯一的?好不好。
“你记得他们?”小棺材站在楚隽手心?,小棺材迟疑地点了点头,接着手舞足蹈地开始比划,反正楚隽没看懂,鹑早跑过来当解说员,“它说认识认识,以前……然后……你……”鹑早绝望了?,他解说不?出来了。
楚隽全然用猜的?,小棺材以前是跟在江匿身边的,只是江匿很少用它,也未曾说过其由来,初见江匿是在一个深渊里,那时候,楚隽身边都没有伊文跟青河这些人。
所以,那时候,江匿就在企图唤醒他的?记忆吗?
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他接受了换成陶久的?身份成为监察官呢?
而?且……为什么就连模样也变成了?陶久的??
“想什么?”宿君渡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楚隽抬眼,微微一笑,“没什么。”
他知道,只要宿君渡在超案处一天,就会在这些是是非非中存在一天,普通人的生活于他们而言总是那么困难。
楚隽略微垂下眼皮,“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宿君渡一怔,心?头猛地一跳,“你愿意,告诉我了??”
楚隽垂下眼皮,伊文、青河、洛溪、仲庭,他们曾经最熟悉,最信任的?队友出现了?近半,总部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他们出来,用意显而易见。
暂时的放手是让他们死心?,路程远未结束。
“嗯。”楚隽低低地应了?一声,这让宿君渡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还有点怕自己逼问,他知道自己的?脾气,上头了就有点不管不顾的几分火劲儿。
“他们……怎么样?”宿君渡想,牧城都那样了,这四个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还好。”楚隽表情清隽淡漠,那双眼中非常非常地沉,沉得宿君渡有一瞬错觉。
“还——好?”
“老大!”宿君渡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超案处没有其他女性,除了刚刚送进分离室的?那个。
超案处全员都朝那个娇俏的身影看了?过去,焦言更是差点惊掉眼珠子,“你们……”怎么没事他没敢问出口,这个女的?,眼神淡漠又凶狠,看得他怕怕的?。
“怎么?好奇吗?意外吗?你们的分离器好垃圾哦。”洛溪绞着自己的?长发。
焦言:……
他一口血差点把自己哽死,垃圾?她知不知道这分离器刚送来的时候比现在垃圾了起码十倍,他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把?那玩意儿改造成现在的模样,她居然说垃圾。
“老大。”伊文依旧戴着口罩,长发挡住半张脸,露在外面的那小半张脸上眼球依旧是黑色的,只是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楚隽只是微微沉吟了?一声,“任务内容是什么?”
“报告老大,找到陶久,分离出他身上的?意识体,尘归尘,土归土。”青河还在拍自己的?额头,总感觉那里还有犄角一样的不?适。
宿君渡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游移,他朝洛溪勾了勾手指,“为什么叫我老大?”
“老大就是老大,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洛溪还有点失落,方才她可清清楚楚地记得老大差点一脚把?他踹飞了?,视线不由得意地看了?青河一眼,他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宿君渡:……
“分离意识体延后,找到陶久为先。”他想知道,陶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且,看样子其间内情并不止他知道的?那些。
“好的老大。”青河跟伊文自然是听楚隽的,洛溪跟仲庭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内部有不?和睦的地方,可在老大面前,他们都是相亲相爱的“和睦”队友。
楚隽没有应声,四人直接结伴走了?。
焦言跟超案处的?一众人员:……
“那我们就先走了。”楚隽朝超案处的?各位点点头,宿君渡紧紧跟上。
回家是宿君渡开车,车上一路无言,到了家,宿君渡才发问,“楚隽,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楚隽正在换鞋,闻言一怔,诧异地转过头。
不?等楚隽回答宿君渡又问:“我们,是不是真的?睡过?”
作者有话要说: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