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百分之六十的利润算,商店一天就挣了六七百块。
除去员工工资和吃饭费用等,最少每天挣五百多。
这还只是商店一天的利润。
酒楼的利润也不低,达到百分之六七十。
目前几天,酒楼平均每天的营业额达两三千,这还只是饭菜的金额。
酒水若加上去,又是好几千。
也因此,崔名柱瞧见昙生就像瞧见一尊财神,恨不得把他给供起来。
现在一天挣的钱,都赶上他辛苦好几年了,直乐得他看到谁都笑眯眯的,嘴都合不拢。
要不是昙生不许他辞职,他早就向县长提交辞呈,一心一意待在酒楼做个大掌柜的了。
“昙生!”崔名柱的妹妹走过来,笑眯眯跟昙生打招呼。
崔名玉是崔名柱最小的妹妹,年纪三十来岁,烫着时髦的卷发,据说孀居在家没什么营生,才经大哥介绍,来到这里做事。
“崔……小姐。”昙生不知怎么称呼这女人,只好通称小姐。
“俺想问一句,”崔名玉靠近昙生,神秘道:“你说亲了么?”
昙生:“?”
女人捂嘴笑了声,说:“要是你没说亲,俺给你说一个!”
“不不!谢谢了。”
昙生连忙拒绝。
刚转身走出两步,就见钱娇垂头立在一旁,神情戚戚。
昙生脚步一顿,迟疑片刻,还是走下台阶。
晚玉见钱娇一直神情寡淡闷闷不乐,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钱娇泫然欲泣,低声道:“没什么。”
晚玉朝弟弟远去的身影望了一眼,心下了然。轻声道:“弟弟人中龙凤,是不会随便娶亲的。”
这话虽说残忍,但却是事实。
以昙生的性情,是不会娶个不识字的乡下姑娘做正妻。
钱娇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但她就是喜欢他,即便做他的妾又如何?
而且,三队长明明也喜欢她的……
晚玉见钱娇默默垂泪,叹口气,说:“你好自为之吧。”
下午六点,钱娇下班回到鸿运后头的大院,她和老娘冯婶子就住在其中一间屋子里。
脱下紫红色工作服,换上自己的碎花夹袄旗袍,去大厨房找老娘。
此时老娘正在大厨房忙碌,见女儿来了,就说:“这里烟火气重,你回去吧,俺在屋里留了饭菜,搁在煤炉上热一热就成。”
钱娇:“俺帮你打下手。”
冯婶子白了她一眼,“打什么下手,当心把脸熏出痘子来。快回去吧!”
她引以为傲的就是女儿的美貌,从来都把她当城里小姐般娇养着,好以后许个好人家。
本来她还想给女儿裹上小脚的,但这孩子太娇气,一缠上就哭,所以便放弃了。
现在想来,真是个明智之举。
瞧瞧城里那些有钱人家的姑娘,哪个不是放了脚的。
除了极个别的老旧人家,满大街的小姑娘,真没几个缠脚的了。
钱娇不理老娘,仍然跑了进来,蹲在地上帮忙择菜。
旁边有个婆子笑着问:“钱娇啊,你不是跟晚玉一起都住在王家的么,怎么又回来住了?”
钱娇不言语。
冯婶子走过来,劈手夺下女儿手里的菜,骂道:“你跟这些人在这里做甚?还不回去!”
又斜着眼睛对那婆子道:“咱们住在哪里都是三队长的地盘,要你来说三道四!”
婆子脸也变了,站起来叫道:“俺说什么啦!说你女儿被人休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