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年意外生下这个女儿,可是李瑞东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过父亲,也丝毫没有把这个女儿放在心上。
他是个极度自私的人,自私到没人性,没有友情,没有爱情,更没有亲情。
听到女儿顾景纯在电话那头怒骂让他去死,他丝毫没有心痛的感情,有的只是愤怒,愤怒的是那母女俩对他见死不救。
眼下,他不能再作她们母女俩的指望了,他只能靠自己了。
心里想着,李瑞东便开始在心里默默地计划着一切……
农历新年终于到来了。
陆承均特意把夏婉玉接回到了母亲的住处。
一大早,马茉莉便提着礼物来了,欧阳原本还在房间里躺着,一听说马茉莉来了,便一股脑儿起了床迎到了客厅。
“早!”马茉莉穿了一件厚实的红色呢子大衣,戴了一顶黑色贝雷帽,修长的身材再加上皎好的面容,欧阳的眼睛都看直了。
马茉莉有些奇怪:“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哈哈,马姐姐脸上有花儿。”两人正说着,陆承均便推夏婉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马茉莉侧眸看去,夏婉玉穿着一身棉棉的睡袍,未着粉黛,但天生丽质的她因此而越发显得幼嫩清纯了。
乍一看,那素雅的样子倒是跟顾景柔有几分相像。
陆承均推着她走到了他们中间:“今年不回家?”并淡淡地问了马茉莉一句。
马茉莉微微沉眸:“家里没什么人了,回不回都一样。”几年前,她父母相继病逝,家里除了有个哥哥嫂嫂,就再无其他人。
“反正我云姨这里房间多,小马,就住这里吧,我们大家在一起过年,多热闹啊,这么多年,云姨在国外,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地过过新年。”欧阳十分兴奋道。
陆承均回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里泛着光,装满了一个人的影子。
这家伙真是变了,以前话极少,还总爱一个人呆着,可是现在,简直快要成了话痨。
听欧阳这么一说,马茉莉下意识地看向了陆承均,而夏婉玉也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
“欧阳说得没错。”陆承均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句。
“是啊,马姐姐,您就住下来吧,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多好。”说着,夏婉玉便下意识地抓过陆承均的手捧在怀中:“这也是我跟陆大哥分别多年,第一次在一起过新年,真的是很有意义。”
马茉莉微微沉眸,继而转身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
“对了,伯母呢?怎么不见伯母?”她虽然表面上接受了事实,也接受了一切。
但仍然无法面对陆承均身边有别的女人。
“这儿,我在这儿呢,”寒喧间,何雅云缓缓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特意穿上了儿欧阳为她定制的新衣,一件古红色丝绒质地的旗袍,外面披了一件貂绒大衣,脖子上戴着精致高档的珍珠项链,一派老沪上贵妇人的样子。
她一出来,瞬间让人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陆承均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她那天晚上也是穿了一件很特别的旗袍,在母亲的寿宴上弹着钢琴……
“陆大哥,您说,如果我穿上旗袍会不会像伯母那样风情万种,气质出众?”夏婉玉不经意地一回眸看到陆承均深邃的眸子里泛着异样的光。
微微勾起的唇角分明在告诉她,此时此刻,他正在想另一个人。
女人天生是敏感的,心爱的人,哪怕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是让她感到了他的异心,那种蚀骨的痛就会顺着心肺蔓延到全身。
爱从来都是自私的,真爱一个人更是自私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面对夏婉玉的寻问,陆承均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十分敷衍地回应了一句:“你的质气不适合。”
说罢,他便绕过她径直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默默地抽出一支香烟,正欲点燃时,恍然想到母亲身体不好,便只好又把香烟放了回去。
马茉莉的视线一直似有若无地流连在他身上,她看得出来他是孤独的,不快乐的。
听到陆承均的回答,夏婉玉虽然不舒服,却并未表现出来,反倒是很认同他的话。
“看来,陆大哥对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我的确是压不住旗袍的气场,只有像伯母这样气场大,气质好的人才适合呢!”
与他们这边的和乐融融相比,顾家大宅大那边就显得凄楚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