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大礼之后,姬瑶光就被送回了喜房,而凤无邪被拉到前面席上招待宾客。
鸳鸯帐,龙凤被,红烛高照,满室霞光,听着前院隐隐传来的丝竹管弦,门外婢女低低窃窃的笑闹之声,姬瑶光宛如身处梦境一般。
没想到,自己还会有披上嫁衣的这一刻。
灵台尚未清明时,她衣柜里最多的颜色就是大红,繁琐不堪艳俗不已,曾一度让她烦恶。可今日看来,并非如此。
只有这种极致的红,能将两个人的一生牵绊在一起。影影绰绰的烛光下,姬瑶光满心欢喜,想象着接下来两个人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三姐,凤太子他喝醉了,现在被皇后……”姬瑶心附在姬瑶光耳边低声道。
姬瑶光眉目一凛,寒气从周身散发出来,当下起身,道:“长歌,采薇,你们两个随我走,瑶心,你头前带路!”新婚夜就给她整出这些妖蛾子,真当她姬瑶光是软柿子好捏的吗?
长歌采薇宫敬应是。因着紫儿将要嫁给钟离,往后不能时时在身边服侍,姬瑶光这才从天阙带来了长歌采薇二人。往后她身为凤阑的太子妃,身边自然应当多些心腹之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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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您慢点,慢点。”两个宫婢搀扶着凤无邪,皇后和刘嬷嬷跟在身后,刘嬷嬷不时开口提点道。
今晚上凤无邪确实很高兴,又加上许多人的刻意的灌他酒,这一不留神就给喝高了。
“爷终于把瑶瑶给娶到手了,爷高兴……高兴……”一提起姬瑶光那个名字来,皇后的脸色就给耷拉下来。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就要和她这个娘亲翻脸,实在是越想越来气!
进了太子府后院之后,人渐渐少了起来,那宾客的欢闹之声也渐渐淡了下来。皇后对着刘嬷嬷道:“你去把依依给叫过来。”然后她冲两个宫婢使了下眼色,将凤无邪往另一条路上搀扶过去。
龙依依平日里就爱穿红色,凤无邪醉眼朦胧,只看到一团火红向自己过来,口中不由喃喃喊道:“瑶瑶……瑶瑶……”
瑶瑶,瑶瑶,就知道姬瑶光那个女人!皇后心中实在生气,没好气道:“瑶瑶,你的瑶瑶在那呢。”
“姨母,”龙依依面含委屈,她又不是姬瑶光,为什么要对无邪哥哥说她就是姬瑶光呢,她从来都不想做那个女人的替身!
皇后瞪了她一眼,厉声道:“这个时候你就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今日是无邪和那个女人的洞房花烛之夜,要是那个女人独守空房的话,明天有她好受的。还有,你说不定会一举成为无邪的侧妃,纵然不是正室,只要你怀有了身孕,本宫就让你取那个女人而代之。”
幸好太子成婚的礼仪和小门小户的人家不同,没有闹洞房这一项。没有了旁人的看守,自然会给皇后和龙依依可乘之机。今夜,就是给予姬瑶光致命一击的绝佳机会,新婚之夜,自己的丈夫却和别的女人在一块颠鸾倒凤,是个女人都会成为笑柄的。
凤无邪见到那团火红色的身影,醉笑道:“爷的瑶瑶,过来,让爷抱一个。”
他踉跄着步子,上前就抱住龙依依,龙依依的身子顿时因为被他的包裹而发颤起来,脸上臊得是通红。这辈子,她还没有被无邪哥哥这样给抱过呢。
凤无邪摸着手下的女体,眉头紧紧蹙起来,口中嚷道:“这个不是瑶瑶,不是。爷的瑶瑶,又香又软的,抱起来可舒服了。”他踉跄得扶摸着回廊上的一根柱子,两手紧紧抱住,脸上一副满足的神情。
龙依依惊了下,她难道不比那根柱子香?不比那根柱子软?无邪哥哥为什么在喝醉了的时候,还这么认姬瑶光?
皇后瞪她一眼,道:“太子喝醉了,依依,你还不快扶他回房去。”这么好的机会都知道把握住,她那个妹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女儿?
“瑶瑶,瑶瑶……”凤无邪口中不住喊道。
龙依依迈了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想着姬瑶光平日里怎么唤他,道:“无邪,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