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蓝屿当然没答应乔云铮一起吃饭的邀请,好端端的,她才没那个雅兴。
她转天依旧拉着白家兄妹,去吃了惦记很久的蒸汽海鲜。
再转天她在家里歇着,期间睡了个午觉,这一觉睡得有点长,又忘记上闹铃了,所以傍晚六点还没醒。
……然后她是被人推醒的。
“小姑娘,还活着吗?”
这声音低沉温柔,像大提琴的音色一样好听,只是莫名带了几分戏谑之情,令人不爽。
她睁开了眼睛。
面前是乔云铮无限放大的俊脸,还有站在旁边的景鹤。
景鹤见状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蓝姐,我还以为刚开始通关你就晕了。”
“……我是在睡午觉。”
“你午觉睡得这么久?”
“我觉多不行吗?”
景鹤被噎了一下:“行行行,反正你跟云哥心态都是一流的,不像我,来之前去了两回厕所。”
他以前在学校里也是混世魔王类型的人物,连老师也敢怼,又傲又中二。
但在这俩人面前,他发现自己根本傲不起来。
有什么可傲的?人家一个到了白金,一个快到白金。
而他呢?能不能活到黄金还是个问题。
傅蓝屿反驳完景鹤,这才撑着双臂坐起身来,观察四周。
确实,已经穿越了。
这次穿的是一所医院,而她正躺在病床上。
他们所处的是一间四人病房,病房内的一切用具摆设都很破旧,消毒水味还特别强烈,刺得人鼻子发疼。
四面的墙壁脏兮兮的,估计很久没重新粉刷过了。
正对着她病床的那面墙上,歪歪扭扭用红色毛笔写着一行字:
不准歧视任何患者!
字体很粗,边缘有颜料晕染的痕迹,很刺眼,像血一样。
她指了指墙,又看了一眼景鹤:“你明白什么意思对吧?”
“明白,本次游戏的基本规则。”景鹤经历了不少青铜局,这种事还是记得住的,“……不过什么叫歧视患者?我们为什么要歧视患者?”
他的目光在傅蓝屿和乔云铮身上来回移动,试图让他们给自己个答案。
结果傅蓝屿摇摇头,乔云铮也笑了。
“谁知道呢。”
“……”
说话间,三人突然发现旁边的病床传来了动静,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四人病房,他们应该还有一个室友。
那位陌生室友是个手臂上有纹身还染着奶奶灰的小青年,瘦脸三角眼,他很明显刚醒过来,嘴里还嘟囔着。
“操,刚趴桌上眯一会儿就他妈穿越了……”
他转头朝这边看过来。
乔云铮和景鹤早已反应迅速回到了各自的病床,装作也刚醒不久,且互不认识的样子。
到了白银局,这里就不会再有新手了,大家都清楚规则,如果一上来就让人家知道自己是团伙(?)过关,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虽说白银局的众矢之的也不算特别麻烦,但能避免最好是避免。
小青年坐在床上活动了一下脖子,他的目光依次从三位室友的脸上掠过,最终选择了看似最好欺负的女孩子傅蓝屿。
“喂,我问你,刚才有什么人来过吗?”
他一看就混过社会,言行举止都透出一股分分钟要抡起钢管干架的暴躁气息——但武器最多也就局限于钢管了,因为气质太马仔,还是非常廉价的那种马仔。
傅蓝屿一抬眼:“没有。”
“你看见其他玩家了吗?”
“没有。”
“你什么等级?”
“与你无关。”
小青年大约也没想到她是这种散漫态度,气得脸色发青:“会说人话吗小婊砸?老子问你是给你脸知道吗?”
傅蓝屿盘腿坐在那,安稳如老僧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