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玩家的惨叫声,正式拉开了崭新一天的序幕。
“啊——!!!”
听声音是个女孩子。
景鹤一掀被子,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云哥蓝姐?”
可惜云哥蓝姐都不在,屋里只有那个被卸掉了下巴的小青年。
小青年:“呃呃呃!”
景鹤实在看不下去他一直流口水,忍不住提醒:“你自己使使劲,对准角度,应该能装上的吧?”
小青年:“……”
景鹤穿了鞋拿上外套,一溜小跑往案发现场赶,到那发现几乎所有玩家都聚齐了,而他的云哥蓝姐还站在最前面一排。
他个子不算矮,稍微一踮脚就能看见病房里的景象。
哦,双人病房,是昨天在食堂见过的那两个年轻姑娘。
活着的那个姑娘瘫坐在地,正崩溃掩面大哭,而死了的那个……
就只剩下一个脑袋了。
那个脑袋就摆在病床的床头,长发散乱,定格在惊恐的表情上,满脸凝固的血迹。
最重要的是,她的左眼被剜掉了,只留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
玩家们纷纷议论。
“这是昨天在食堂被npc盯上的那个。”
“对,npc问她自己好不好看,她没回答。”
“一般来说违反规则就死得比较快,她是违反什么规则了?”……
毕竟都是白银玩家,见死人也不算少了,所以大多表现得比较镇定。
旁边病房的男青年,俯身询问那个幸存的姑娘。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姑娘还在哭,“我昨晚吃完护士送的药就睡着了,什么也没听到。”
男青年点点头,起身和自己的室友耳语:“那药有问题,今晚别吃了。”
室友应了一声。
傅蓝屿观察那人头半晌,和乔云铮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离开现场,顺便把景鹤也拽走了。
景鹤走时还纳闷:“怎么就死了呢?”
“能不死吗?”傅蓝屿说,“违反规则了。”
“规则是什么来着……哦!”景鹤也不傻,当即反应过来,下意识压低嗓音,“她昨天在食堂歧视患者了?没夸人家好看?”
他可没忘,病房墙面上那血字写着,“不准歧视任何患者”。
乔云铮拍了拍景鹤的肩膀:“下次如果有npc和你面对面,不管长得多丑,一定要亲切诚恳夸人家好看。”
“行!那云哥,你问我,咱俩先练习一下。”
“我好看吗?”
“好看啊!你温润如玉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洒满人间都是爱,能不好看吗?”
乔云铮微笑:“嘴真甜。”
“那必须的,我这可都是心里话!”
“……”
傅蓝屿瞬间加快脚步,远远甩开了这两个人。
有病。
*
落单了的那个姑娘,上午经护士引领,换了一间干净的病房。
至于护士,自然还是那个蛇精脸护士。
往新病房走去的时候,护士甚至还牵着那姑娘的手。
天知道,她昨晚就是用了同一只手,拖着那姑娘室友的尸体,在走廊巡视。
傅蓝屿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一直望着护士离去的方向。
“这医院里好像就这一位护士。”
景鹤站在她旁边,正掰着一块馒头往嘴里塞。
他含糊不清地问:“蓝姐,插句题外话啊,刚才食堂新上的卤煮,看起来挺香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吃?”
“你很有食欲?”
“就……还行吧,毕竟和其他的黑暗料理比,卤煮算最正常的了。”
傅蓝屿眉梢一挑:“昨晚护士刚拖走一具砍了脑袋的尸体,八成是去开膛破肚了,至于开膛破肚之后,内脏都去了哪里,你琢磨琢磨呢?”
“……”
景鹤干呕一声,登时打消了吃卤煮的念头。
“算了,咱不提吃的,咱提线索,要不要叫上云哥,去楼上或者楼下溜达一圈?”
一般来讲,白天就是留给玩家寻找线索的时间,这座医院一共四层,找起来应该不算很费劲。
“行啊。”乔云铮神出鬼没,不知何时已经从两人身后探过头来,“我刚去了趟一楼大厅,没发现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