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做白日梦呢?”小青年继续疯狂说坏话,“告诉你,就他们俩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除了自己,他们不可能好心帮助任何人——尤其像你这种一看就容易拖后腿的,关键时刻他们肯定先除掉你!他们现在假装带着你,是因为他们要孤立我,他们觉得我是个威胁!”
景鹤惊道:“你会不会想多了?”
“操,我他妈怎么想多了?我也算在白银局混过好几场的人了,我不清楚自己什么段位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害怕我?”
“……”
景鹤心说你可拉倒吧,昨晚是谁被卸了下巴流了一宿的哈喇子?怕你什么?怕你这一头奶奶灰,还是怕你手臂上纹的那两条带鱼,要不就是怕你吹牛逼把自己吹死?
小青年见他低头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劝动了,不禁露出笑容,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我结盟吧,回头你假装跟那俩人搞好关系,找个机会配合我弄死他们,我带你赢。”
景鹤无语半晌,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
好你妈。
*
通往四楼的楼梯被挡住了,可见白天是不开放的。
傅蓝屿本来想试试挪开挡路的铁架子,结果还没付诸实践,就看见蛇精脸护士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护士站在那,直勾勾盯着这里盯了很久,神色阴森诡异,颇有种只要她敢上四楼就捅死她的狠劲儿。
所以她暂时放弃了念头,和乔云铮商量着,晚上找机会再来探探情况。
晚上睡前送的药,两人照常没有喝,景鹤这次学聪明了,和他俩一样也把药藏在了舌根底下。
自然,小青年也没喝。
……但傅蓝屿和乔云铮哪能允许他不喝?
“这药是助眠的,你喝了药就能睡个好觉,否则半夜万一听到了什么动静,容易给自己找麻烦。”傅蓝屿循循善诱,“听话,把药喝了,明天一睁眼就是崭新的早晨,这样不好吗?”
“好个屁!”小青年快被气死,“你们俩都不喝,凭什么让老子喝!”
“我们不喝,自有我们的道理。”
“操,那老子不喝也有自己的道理!”
傅蓝屿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于是朝乔云铮一摆手。
下一秒,乔云铮直接伸手又卸掉了小青年的下巴,随即把药丢进对方嘴里,再装下巴,最后一记掌刀卡在喉咙,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他笑道:“不行,你不可以有道理。”
“……”
听得“咕嘟”一声,小青年被迫咽下了那颗药,崩溃至极。
土匪,这俩人简直就是土匪!
十分钟后,病房一间接一间的熄灯,走廊里也暗了下来,只剩下几盏安全指示灯,散发着绿幽幽的光。
小青年那边已经响起了鼾声。
他必须睡着,他要是醒着,难免影响到傅蓝屿和乔云铮的行动计划。
景鹤躺了很久都没困意,也不知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他突然听两人开始下床穿鞋,不禁紧张:“云哥蓝姐,都这个点儿了,你俩去哪?”
“去四楼探险。”
傅蓝屿回答得很轻巧,却把景鹤听出一身冷汗:“这大晚上的,谁知道四楼有什么脏东西啊?你俩去那,也不怕碰上……”
“越是有脏东西的地方,越可能藏着通关线索,你不去找,光睡觉能赢吗?”
“呃……”
“不过无所谓,反正今晚也没打算带你去。”
景鹤虽然心里打鼓,但听了这话还是本能地一挺胸脯,自尊心令他不能退缩。
“为什么不带我?我认为自己可以。”
“勇气可嘉,但算了。”乔云铮采取欲抑先扬的方式,并不怎么委婉地告诉他,“三个人目标太明显,带着你,我俩可能会折在半路上。”
“……”
结果还没等景鹤反驳两句,傅蓝屿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她立刻直起身来,警惕侧耳。
脚步临近,其中隐约还伴随着轮子与地板摩擦的声响。
“咔哒”一声,病房的门锁居然被拧开了。
对方要进来!
彼时乔云铮已经走向了傅蓝屿这边,想再回到自己床上去,显然是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两人的反应速度都非常迅速。
乔云铮一侧身,瞬间倒在了傅蓝屿床上。
而傅蓝屿一扬手,顺势把他裹进了自己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