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景鹤家里的厨师又涨工资了,因为工作量变多了,每天都要换着花样儿煲汤炖补品,再由景小少爷亲自驾车派送,给各位伤员调理身体。
对此,白箫的感想是:没想到专门负责下厨的自己,还有被别人送饭的一天呢。
傅蓝屿的腿伤并不算太严重,才一个月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又留了道疤。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留疤就留疤,不影响吃不影响喝的,无所谓。
乔云铮又休养了两个月,身体也基本恢复,换句话说,已经完全做好了迎接下一场白金局的准备。
在此期间,景鹤和白笙的黄金局任务,顾墨池的白金局任务,也都顺利通关、平安归来。
只要没人穿越,大家每礼拜都会固定小聚一次。
这人间的烟火气,现实温情的维系,是他们在游戏世界里拼命的动力。
……
五月月底,初夏将至。
傅蓝屿和乔云铮,迎来了新的白金局考验。
当时傅蓝屿是在客厅直接穿越的,等她再度睁开眼睛,嘴里甚至还含着那根话梅味的棒棒糖。
她忽然想起了那句歌词: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因为她眼前确实有一道帘。
准确而言,不是一道帘,而是一块缀着流苏和珍珠的红布。
再准确点,好像是古时结婚用的红盖头。
这次的游戏,是古代背景?
她正欲掀开盖头,下一秒却忽听有女性npc的声音,幽幽响起。
“请新郎用喜秤掀开新娘盖头,从此琴瑟和鸣,恩爱偕老。”
这语气,不像是喜事,倒像是报丧。
既然游戏流程需要新郎掀盖头,傅蓝屿也就不亲自来了,她放下了手。
半晌,听见脚步声靠近,紧接着一根系着大红花的秤杆,就挑起了她面前的红盖头。
她抬眸,待看清对方是谁之后,就更疑惑了。
不是乔云铮,是个浓眉大眼,穿着绿色T恤的陌生男人,暂且将他称作绿衣男。
很明显,绿衣男见着她也很震惊。
“你哪位?兰兰呢?”
哦,看来这又是一对绑定穿越的情侣。
傅蓝屿吐掉棒棒糖,冷静回答:“虽说我也叫蓝蓝,但估计你的兰兰,和我这个蓝蓝,不是一个lanlan。”
“……”
绿衣男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正打算再说两句什么,谁知身后的喜娘npc,并没给他这个机会。
喜娘一板一眼地说:“请新郎坐到新娘身边。”
纵然不愿意,规则也还是要遵守,绿衣男依言坐到了床边,和傅蓝屿肩并肩。
喜娘转身,从桌上取了一件长方形的檀木盒子,托在掌心递到两人跟前。
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麻木地看着两人,像在背台词。
“请新郎新娘分别抽取喜签,同,则比翼双飞;异,则阴阳永隔。”
“等等。”绿衣男又惊又疑,“阴阳永隔是什么意思?”
可喜娘显然没准备给他答疑解惑,只是把檀木盒子往前又挪了挪。
没办法,不管什么意思,喜签该抽依然要抽。
绿衣男先抽,从他的角度看不见盒子里的签上写了什么字,只能把手伸进去,随便拿了其中一根。
那根木签上,用毛笔写着两个字:良辰。
他紧张瞥向傅蓝屿:“喂,你可好好抽啊。”
“希望你能理解。”傅蓝屿道,“运气这回事,并不是说我想好好抽,就能好好抽的。”
然后她伸手,从盒子里又抽了一根。
她的这根木签上,也用毛笔写着两个字:春宵。
喜娘那张涂满脂粉、毫无表情的丧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很愉悦的样子。
她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有一只木制沙漏。
她将匕首放在桌上,又将沙漏倒扣过来,开始计时。
“金丝楠木的喜棺已备好,待沙子漏尽,夫人会来接新郎或新娘入棺。”
喜棺。
……神他妈喜棺。
夫人?
夫人又是他妈的谁?
傅蓝屿神情平静如水,其实心里早就把狗系统骂了七八个来回。
她眼看着喜娘脚步拖沓地走出房间,又将房门关严,片刻,将目光转向桌上的匕首。
她与绿衣男抽到了不同字样的木签,应该算是“异”。
依照喜娘说的规则,是“阴阳永隔”。
喜娘还说,“接新郎或新娘入棺”……
这是只能活一个人的规则。
她的运气,好的次数实在太少了。
岂料在她意识到规则的瞬间,绿衣男的速度却更快一点,他猛地一个箭步冲到桌前,抄起那柄匕首,反身将她按倒在地。
傅蓝屿猝不及防,后脑勺磕中地面,登时一阵眩晕。
她迅速清醒过来,立刻抬手撑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即将落下的刀尖。
绿衣男咬牙切齿,看起来是急于杀了她。
他恶狠狠道:“你也别怪我,怪你自己倒霉,今晚咱俩必须得死一个,那肯定死的不能是我——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