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她向前伸手时,又摸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她谨慎起身,坐到了这张宿舍床上。
她尚未来得及整理思绪,考虑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结果忽听门口传来一声响,好像是谁摔倒了。
有女孩子的声音,哆哆嗦嗦的带了哭腔。
“阿健,阿健你在吗?我怕……这里好黑……”
嗯,应该是一对绑定穿越的情侣,开局失散了。
听起来,这女玩家八成是对黑暗环境有点心理障碍。
傅蓝屿仍坐在床边,面朝着门口的方向,没有说话。
半晌,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女玩家起身,扶着墙继续往前走。
“阿健,阿健?”
在孤立无援的恐惧境况下,仿佛只有不断呼唤男朋友的名字,才能令她心安。
谁知下一秒,蓦然有小孩子的笑声突兀响起,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极其阴森诡异。
四周漆黑,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傅蓝屿半点也看不见。
她只听到那女玩家凄厉地惨叫了一声,而后“砰”地有重物倒地,随即是布料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被谁拖走了。
她下意识往床的内侧又挪了挪,屏住呼吸,凝神倾听。
良久,隐约有小孩子稚嫩的歌声飘飘荡荡,起初只有一个在唱,后来加入的童声逐渐增多,变成了一群孩子的高低合唱。
他们唱的是一首陌生的童谣,将调子拖得很长很慢:
“不要说,不要笑,
不要哭,不要闹。
院长拿着一把刀,
被杀的孩子哪去了?
黑乌鸦,白钟表,
谁的影子墙上照,
只有镜子能知道。
你陪我玩好不好?”
这首童谣一共唱了两遍,孩子们收了声,四周重新恢复寂静。
其实两遍就够了,傅蓝屿能从头到尾记下来。
她反复琢磨这八句词,里面暗示的应该是本局游戏的规则和线索。
目前能确定的是,这里是座孤儿院。
以及……
说、笑、哭、闹,都是不被规则所允许的。
这一局,所有玩家都不可以发出任何声音,否则下场就会跟刚才那位女玩家一样。
他们即将在这个全封闭的鬼地方,度过备受煎熬的几十个小时。
傅蓝屿蹙眉,她将手探进旁边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里,仔细摸索,又掀开了被子底下的枕头,试图从枕套里找出点什么。
……别说,还真让她找着了。
枕套里缝着一件细长坚硬的东西,她双手用力将布料撕开,将那东西抽了出来。
是一柄类似修眉刀的刀具,刀刃还没食指的一截关节长,换句话讲,就是不能够作为凶器杀人,这玩意儿谁也杀不死。
那它是干什么用的?
傅蓝屿将修眉刀塞进牛仔裤口袋,暂时保存。
毕竟总在这坐着也不是个办法,她斟酌再三,最终决定摸黑出门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先和乔云铮会合。
岂料她还未起身,楼里的钟,突然铛铛铛缓慢敲了七声。
钟声沉重悠远,很像来自地狱的追魂令。
而与钟声同时出现的异兆,是那一瞬间,楼内各处的灯光纷纷亮起,尽管昏黄发暗,却也足以令人看清眼前的布局了。
突如其来的光线,需要适应的时间。
傅蓝屿当时是脸朝门口的,她眯起眼睛,敏锐发觉门口的那面墙上,现出了两道摇摇晃晃的黑影。
她背脊一凉,猛地回头——
原来在她身后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男一女两具干尸,无风自荡。
那具女尸穿着鲜红的裙子,长发如同招魂幡直垂到地,在地面铺了厚厚一层;
那具男尸穿着并不合身的西装,脸上皮肉被利器划得破破烂烂,只有一双眼睛仍圆睁着,空洞地瞪向这边。
她方才只要再往反方向多走两步,可能当场就要跟它们来个面对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卷就完全是云哥蓝妹摸瞎专场,大部分时间都要在黑暗中度过。
PS:本卷歌谣我自己编的哈,没有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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