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王爷昨晚特意交代的大事,我特意买的最贵的!
“礼物”一词,吸引了周围一波人的打量、猜忌,大皇子和三皇子更是快把江元闳盯出一朵花来。
待周卫走后,大皇子和三皇子心照不宣地走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探起江元闳为何突然和摄政王有联系,摄政王又为何要送礼,送了什么礼。
江元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有用的话,大皇子暴脾气一上来,直接掀开红布,露出了底下一盒又一盒的胭脂水粉和簪子。
“嗤……”
大皇子原先升起的那点忌惮荡然无存:“哈哈哈,老七,你要是喜欢扮女人,和大哥说啊。大哥别的没有,女人多得是,胭脂水粉也得是。”
三皇子也暗笑自己草木皆兵,就老七这么一个草包能有什么心机,对他肯定不会有威胁。
只有江元闳看到这胭脂水粉脸色瞬间白了:路启然突然送我胭脂水粉做什么?难道他昨晚就认出我来了?还嫌弃我化的妆所以才故意送这些给我?
那为什么不拆穿我?因为我还有用处?
还是突然变狗故意羞辱我呢。
江元闳脑瓜子转不过来,恰好此时风一吹眼里进了沙子,眼眶瞬间变得通红通红,远远看着像是一只气得炸毛的奶猫。
他揉了揉眼睛,决定佛系(装怂):算了,想不明白不想了,找机会逃出去才是正事。反正只要路启然不拆穿我,我就装傻。
路启然在暗处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问周卫:“你对江元闳怎么看?”
周卫:“长得比女人还娘……还好看,唯唯诺诺,和昨晚上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两个人。”
路启然:“就是因为看起来才是两个人才有趣。”
周卫一听,心里默默给江元闳送去了一丝同情:但凡王爷有兴趣的人,没几个能经受得了他的“精神折磨”。
正当周卫内心腹诽之时,路启然吩咐道:“写一份新遗诏传位给江元闳,原本那一份不要了。”
周卫:“是。”可怜的七殿下,就因为昨晚一出女扮男装逃跑的戏吸引了王爷注意,让王爷连遗诏都改了。
不一会儿,乾清门大开,等候在外的大臣皇子一一进入,早在殿内等着的路启然身穿绛紫色官服,腰间用一条镶着明黄色丝线的腰带系着,头戴七珠玉冠,看着贵气逼人,众人被他这气势压得都不敢多看。
路启然扫了一圈,视线在角落里低着头,只能看到瞧着几撮翘起呆毛的江元闳身上停顿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堂下众人接旨。”
路启然拿出诏书,底下众人纷纷跪下。
路启然显然没什么耐心的样子,连过多的寒暄都没,直接打开诏书用低沉冷冽的语气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江元闳贤明聪慧,深得朕心,可堪大任。”
和先帝平日里喜欢用各种华丽需要堆砌的圣旨不同,这一份一听就是摄政王平日里在奏折里批注风格的诏书出自谁手,一听便知。
原本安静的乾清门在路启然念完后诡异的安静了片刻,而后突然嘈杂起来,但是也没人敢过多评论,只是欲言又止地说道:
“怎么是他?”
“竟然……”
“果然如此……”
大皇子江元纬一脸震惊愤怒,他刚抬头想质问路启然,结果一对上他那深邃冷漠的眼睛,又怂得低头,不甘心地攥紧拳头锤了一下地板,想着难道是之前送到摄政王府上的名贵宝物不合他心意?
三皇子江元奕愣了一会儿后,像是无事一般地继续跪在原地,只是他绷直的身体暗示着他并未有表面上那么无所谓。
有心思多的大臣想起刚刚在殿外摄政王送七殿下的胭脂水粉,再想想遗诏,猜测到:难道摄政王刚才送七殿下胭脂水粉不是羞辱,而是威胁七殿下以后要像女人一样无才便是德?同时警示一番在场的我们,别和其他皇子走太近?
一时之间众人心思复杂,唯有江元闳看到事情和书中发展一致,但是公开的时间点提前觉得有些疑惑:难道书中的剧情点还可以改变?
路启然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江元闳领旨,不耐烦地又催了一遍:“江元闳,接旨。”
即将登基的皇上,被摄政王这么直呼其名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沉浸于懦弱无能人设的江元闳浑身一颤,仿佛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看向摄政王:“王叔,真的,给我吗?”
路启然:“是。”
江元闳佯装惊喜地走过去,扬起脸,笑眯眯地伸出两只小爪子等着接旨。
路启然看到他那双发亮的眼睛,还有干净白嫩的脸蛋,觉得这副样子看着倒是比昨晚顺眼了些。不过一想起江元闳昨晚那张小嘴叭叭个不停,路启觉得就这么放过他也太无趣了:“皇上刚登基,是否有什么话要告诫臣子的?”
告诫啥?
谁不知道异姓王路启然和先帝同辈,但是权势滔天,才22岁就手握大权?
江元闳一脸惊恐,一秒过后又反应过来他现在是个傻白甜,表情管理立马上线:“王叔文武双全,眼界格局都非常人能比,我……朕还只是个孩子,以后还望王叔不嫌弃朕愚笨,愿意帮朕处理政务呢,哪里有什么训诫可言?”
所以,能看在我只是个孩子的份上放我一马吗?
江元闳说到最后都仿佛预见了自己未来身死的结局,眼眶都红了。
可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只以为他真是对路启然佩服得五体投地,情到深处热泪盈眶。
这马屁,拍得是让众朝臣一个个惊讶得合不上嘴,连大皇子和三皇子都仿佛见鬼一般。
此时,众人满脑子的想法出奇的一致:这七皇子该不会是靠拍马屁上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