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王爷赎罪,奴婢能力不足,甘愿认罚。”
路启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璃,低头继续批阅奏折:“都下去吧。”
周卫拽了青璃一把,两人离开后关上了房门。
周卫在外头和青璃低声说话:“看在从小一起训练的份上,我一定会好好调查小皇帝,争取还你一个清白。”
清白是这么用的吗?
青璃美目一瞪,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周卫嘀咕着:“我看你就是那个谁,不识好人……唉,怎么还暗算人呢?”
周卫一把抓住青璃突然扔过来的簪子,随手揣进怀里:“暗算我我还得替你捡东西等着下次还你,这不就是不识好人心?还不让我说!”
周卫嘀咕完看青璃转身杀气腾腾地看他,赶紧转身就溜。
闻书承到了工部,工部尚书赶紧迎上去:“大人前来工部是有什么指示吗?”
闻书承看都没看他,喊了几个工部实干派的人,和他们直接进屋谈事去了。
工部尚书在外面探头探脑也偷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看周围下属也跟着探头探脑,还把人撵走了:“都不用干活的吗?都堆这听风声呢?”
屋内,闻书承转述了江元闳说的造纸术和造笔术,满屋子的人都震惊不已: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闻丞相,请问这是哪个大才想出来的法子,不知道我们能否当面和他再确认一些细节?”
“此举大善,不仅能增加国库收入,还有利于保存传阅知识,对天下读书人都是好消息啊!”
“这可是青史留名的大好事,这等人才我们大橘王朝可一定要把握住了,同时还得做好保密工作,万万不可泄露出去,让周边的国家偷学去,对,我说的就是屡屡犯我朝边境的灰狼国。”
闻书承看着这些人激动的神情,心里终于找到了归属感:果然,知道这样的消息这种反应才是正常的。
天知道他当时听小皇帝随口一提,仿佛这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时他心里有多激动,有多想大不敬地握住他肩膀晃晃,看看那个脑袋里还能不能晃出什么其他东西。
也就小皇帝身怀宝藏不自知,还能神色平静地把这些信息说出口。甚至他说这两个法子太重要,他羽翼尚未丰满,若让其他人知道这法子是他想出来的话,无论其他人信不信,利弊都是十分明显尖锐,让他做决定时,小皇帝还一副不以为然地摆摆小爪子,让他替他做决定。
听到他想隐瞒,也只是睁着那双漂亮得比琉璃还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嗯”了一声。
“咳咳,这两个法子是我手底下有人无意中从杂书上看到献给我的,我看了以后觉得可行,便立马告诉各位大人了。他觉得只要大橘王朝能人人对得起书,有书读便满足了,还说他不适合官场,希望我对他的身份保密。”闻书承撒谎不带脸红,“接下去的试验就需要各位大人齐心协力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已经禀告皇上,征得他同意让各位大人搬到一个庄子上去做试验了。”
“老臣领旨。”
“臣领旨。”
“臣领旨!”
把心中一直压着的大事办妥后,闻书承迈着轻快的脚步回了上书房。
他到时,底下的小太监苦着脸跑过来说皇上还没醒,这回他不但不生气,甚至还让小太监拿了几张丝绸,在上面写起了字。
青璃虽然没被罚,但是回来后细细回想,发现小皇帝虽然还是那副软软的样子,但是骨子里的那种懦弱感好像没了。
就像是之前是那种懦弱是胆小不敢说话,现在是软绵绵,可以随便欺负的感觉。
青璃决定做个实验,江元闳睡觉前特意交代她要是半个时辰后他还没醒就叫醒她,等时辰到了她也没喊。
她想,如果是以前的七殿下,被宫女这样对待一定会生气又委屈,虽然不会打杀自己,但是难免会责备一番。
等江元闳睡到自然醒,睡得浑身软趴趴没力气时,青璃拿着丝绸上前递给他。
对了,这几天小皇帝好像变得不喜欢别人伺候了。
江元闳不知道青璃的试探,用丝绸抹了一把脸后闷闷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师傅来了吗?”
青璃:“现在末时两刻,丞相已经候了约有三盏茶了。”
“啊,完蛋。”江元闳一听蹭地跳起来,快速穿完衣服后,像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青璃现在连“注意仪容姿态”都没心思提醒了。
但是小皇帝右眼角的那一颗痣,右手中指因为小时候调皮划伤的伤痕都和之前一模一样啊。
难道他之前是故意藏拙?
青璃想不通。
“姑姑,皇上自己走了。”一旁的小宫女看青璃这个乾清宫大宫女在发呆,忍不住上前提醒。
青璃“嗯”了一声,皱着眉头走了。
“师傅,朕错了,朕不小心睡过头了,你骂朕吧。”
江元闳前脚还没踏进上书房就先告罪,心里头琢磨着待会要怎么蒙混过关。
“皇上是九五至尊,不过睡过头而已就需要反复道歉告罪?看来丞相平日里看着和蔼,但是对皇上却是有些严苛啊。”
摄政王路启然?他来这干嘛?
江元闳一进屋,看到路启然背对着他,闻书承看他进来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王爷言重了,这是因为皇上脾气温和明事理,有这样的皇上对百姓而言是好事。”
江元闳后退一步扣起手手:丞相这是在讽刺摄政王残暴不可能当好皇上吗?
啊,我还小,我为什么要看到这个修罗场?
路启然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江元闳,似笑非笑地说道:“皇上,臣觉得闻丞相公务繁忙,为了丞相的身体着想,臣建议让三朝元老,先帝之师刘学止来教导,您觉得意下如何?”
我意下如何?我看你是想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