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反过来了,江元闳现在想起什么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路启然。
江元闳在椅子上扭了扭,看闻书承一定要得到答案,伸出小jiojio试探道:“我们现在关系也不差呀。”
闻书承:“我又不是弓禾渊那傻子看不出来问题。就是对他,皇上也不如之前信任了吧。”
江元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啊,没有哦,我们依旧是朋友。”
闻书承承认自己一开始对小皇帝是不敬,在刚知道他脑子里有货时也只想着掏空他的脑子,可在犒赏三军的宴会上,他看到江元闳的表现,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小皇帝虽然有时候幼稚、贪吃、懒散,但是瑕不掩瑜,他有一颗能共情百姓,却也拎得清的心。
同情百姓,愿意做实事,不邀功不自傲不自负。
拎得清,所以哪怕同情战俘也没有直接放了他们,而是想尽办法说服朝臣,想了一个虽然有瑕疵但是在当时是最好的万全之策之法先保住了战俘的命。
这样的人,其实比路启然更适合当掌权者。
宴会过后闻书承就一直在考虑是否要扶持小皇帝,他还拿出江元闳画的地图和弓大将军商量了下,当时弓大将军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说为了稳妥点,可以再观察观察。
这意思的隐含意,就是他觉得江元闳有帝王之相。
可谁能想到,现在是哪怕他们想扶持小皇帝亲政,江元闳也不一定愿意接受。
闻书承叹了口气:“臣明白了。”
闻书承从乾清宫离开时,还带了一袋子土豆去了工部。
他到的时候,工部的官员都围在一起,吵闹得像是菜市场似的:
“刘兄,小心你的爪……手,这一张纸可掏空了老夫的私房钱啊!”
“唉,你还有私房钱,我连一个铜板都没,就我这一刀纸,还是我七岁儿子看我眼巴巴地盯着他的东西分,背着我媳妇分给我的。”
“哼,显摆你们一个有私房钱一个儿子孝顺呗,我就不一样了,我啃老,你们这些我都有。”
“咱们是朝廷重臣,怎么可以只关注表面功夫呢?我们应该想想这东西,这背后的意义。”
“蔡侍郎所言极是,这摘星阁可真会做生意,那种普通微黄的纸虽然摸起来粗糙,但是也能使用,而且不限量,价格不合理,寒门学习咬咬牙也能买得起,誊抄书籍也比竹卷轻松多了。这高级一点的就是王兄儿子手上这种,看着略微白一点,手感也更好,价格比第一种贵了不少,但是用着也更体面,家里富贵一点买来日常用都没问题,再来就是这差点被刘兄爪子……咳咳,错了错了,是刘兄都眼馋的这种洁白如雪,光滑如丝绸的,一个月只拍卖一次,左下角标记着梅兰竹菊的纸,你们可不知道,一刀纸,拍出了一千两银子!”
蔡侍郎满意地眯起眼睛,他也好馋好馋这些钱啊,但是一想到户部那群铜臭味更眼馋,他顿时就开心了,他刚想点头赞同,余光冷不丁看到闻书承,立马板起脸训斥道:“胡说八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想想怎么提高产量,让天下读书人都能用得起纸,怎么防备周围狼子野心的国家觊觎这些宝物!”
同僚们:“???”
闻书承抬脚进屋,工部同僚们一看暗骂蔡侍郎不厚道,一个个却开始附和他刚说的,刚刚拿出纸炫耀的嗖地把东西藏进袖子里,一想到那白纸说不定会产生皱褶,心都疼了。
工部尚书一看到闻书承,再次满脸笑容的迎上去,伸手就要接走袋子里的东西,结果闻书承挡了回去,和上次一样喊了几个干实事,在农事上有经验的大臣。
工部尚书这回笑容都差点崩了,蔡侍郎沉思脸:“我听到民间有传说这造纸术造笔术都是摄政王找人做出来的,但是我怎么记得上次也是丞相找了工部几个善手工的同僚,没过多久造纸术就出来了?”
上次被叫走的同僚一听连连反驳:“胡说八道!丞相找我们是为了其他事情,你们妄加揣测是何局心?”
“我发誓,如果造纸术是我们做的,就让我这辈子娶不到媳妇!”
和他上次一起被叫走的同僚一听,都不自觉瞪大了眼睛看向发誓的人:王兄辛苦了!为了国之大业,竟然可以舍弃媳妇。
接受着同僚眼神洗礼的王兄:反正我喜欢男人,当然不可能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