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挑剔的敬业态度。少年像只鸵鸟,忙不迭地低头进了隔间,“谢谢。”他不忘悄声说。
等门再度关闭,风间如释重负吐了口气,太尴尬了。
为什么少年偏要守在他门口?难道别处没位置了?
风间往旁边瞅了瞅,好吧—
左边那个门确实反锁着。
他飞快地跑去洗漱台洗手,余光瞥见垃圾桶里被丢弃的药版,上面的名字和他之前服用的抑制剂如出一辙。
这就是刚才那个Omega吃的药吧?好想要啊,他自己的快吃完了。
风间挠心挠肺地想。
等走出洗手间,左边那个反锁的隔间还毫无动静,别是—
掉坑里了吧?
*
风间没想到,他去自动贩卖机买个冰棍的功夫,也能正巧碰上主办方。
对方看了看他胸口的铭牌,“欸,这位同学。麻烦你有空的话,把C球场清理一下好吗?”
不好,我冰棍还没吃,一会儿该化了。
“好的。”风间笑眯眯地回答,“我马上就去。”
没办法,捉襟见肘的时候只能对金/主爸爸惟命是从。
……
今日有三场比赛,没到对抗时间的队伍会选择在空置的球场热身。
有些小兔崽子习惯不好,球打得满地都是,人就走了。
所以—
他在捡球。
使用重力操纵能轻而易举地完成,但他没有闲钱,只好弯着腰一个个捡。
“天真够热的。”
要不是这里实在给得太多,他会选择一个舒服的室内兼职。
说起来,太宰治送的冷饮好像还放在冰箱里没吃完。
风间一边想一边劳动,脚踝偶尔传来阵阵钝痛。
忽然—
场外有脚步声临近,他头也没抬地说:
“不好意思,这个场正在清理,您可以使用隔壁场热身。使用完毕,请物归原位噢。”
“……”
无人应答。
停在门口的脚步非但没有远离,反而更近了。
踢踏踢踏—
风间透过耷拉的刘海缝隙窥见个人影。
难道对方要帮他分担工作吗?
不,空气中分明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怒火?
忽然,网对面的人双膝弯曲,一个起跳。
嗖—
青绿的网球如离弦利箭朝风间破空而来。
风间佯装未查,继续泰然自若地捡球。
踏踏踏踏—
球场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当心—”
一个陌生低沉的少年音响彻耳边,这时危机离风间只有分毫之差!
他保持弯腰姿势,眯了眯眼挑唇一笑。
不知从哪儿而来的妖风,仿佛飞机的后推把网球直直吹偏。
“砰—”地一声砸在对面始作俑者的脸上。
“哎哟!”对方捂着脸惨叫。
风间施施然起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那个传说中“必败”队伍里的刺猬头。
这就有意思了~
是我做了什么值得被他记恨的事吗?难道是因为那个笑?
“哎呀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风间故意焦急地说,双脚却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
“你……”
刺猬头松开了捂脸的手,左眼边一圈通红。
“嗯?我怎么了吗?”
风间人畜无害地歪头笑笑,莫名觉得自己的笑容和那个极乐教主有几分相似。
啊,到了要给坂口安吾送药的日子吧?又要考验他的演技了。
哎—
风间漫无边际地想着,视线从敢怒不敢言的刺猬头转到他身后的少年身上。
少年紫灰色的短发稍稍外翘,一身超脱年龄的王者气质。
真不愧是蝉联了好几次全国大赛季军的网球部部长呢~
和照片里睥睨的姿态不同,少年此刻正略显错愕和兴味地盯着他,右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曾狠狠砸向刺猬头的网球乖巧地滚到少年脚边,风间瞥了一眼展颜笑道:
“不介意的话,能麻烦你捡一下球吗,迹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