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来到二号苑,曲寒和之前一样几乎不出门,曲恪被他勒令哪也不许去,气得?直发脾气。时雨劝他说外面不安全,小?孩子本就叛逆哪听得?去这些,挥开手就把她推出去。
她从?三楼下来,曲寒打着电话从?楼下上来,两人走了个碰面,他没开口?,只是冲她招招手,她跟着过去来到阳台。
曲寒电话里的内容是在谈生意,用他的话他是个合法商人,电话里的生意完全合法,他太谨慎了,多日来的相处抓不到他一丝痕迹。
过了会儿,曲寒挂断电话转头?看了她一眼:“坐,我不需要你保护。”
时雨在旁边坐下,“曲先生很忙,不知道你需要我能做什么。”
“你想为我做什么?”
时雨说,“我不知道。”
曲寒轻挑着唇角,似乎带着玩味的看着她,时雨被他盯得?心中忐忑,她还要完成砂姐的任务,“曲先生,砂姐想约您见面。”
“你说过。”
“您能否抽时间与她见一面。”
“你可以把我的一切回?去如实报告。”
曲寒面色沉静,语态平缓,看不出喜怒,但如实报告这四个就像把心知肚明的隐喻给挑明,她说:“曲先生您误会了,我不太会说话,只是转述砂姐的邀请。”
曲寒没开口?,却突然倾身拽着她的椅子用力?一拖,把她拖到他跟前,她的膝盖几乎碰到他。
“抬头?。”他说,似命令。
时雨只好抬起头?,目光真挚中带着一丝闪躲,曲寒咂舌,“我还以为你的心理素质很强大?。”他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时雨不明白他此话的含义,她是砂姐的人,一个普通的酒保,她要有?多强大?的内心,如若那样并不符合且更容易让他起疑。
“她想约我,没问题。”曲寒说。
“什么时间可以见面。”她说。
“我答应你,那你能为我做什么?”
“你需要我做什么。”她反问,玩城府她不是他对手,那就直接。
“你说呢。”他挑起唇角,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时雨垂眸,不再说话,过了片刻听到男人低低的笑声,“吓到了。”她依旧没开口?,曲寒说:“昨天你护着曲恪,不怕子弹打在你身上没了性命。”
“没想那么多。”
“算是有?些胆量,你回?砂姐,我应她邀约。”
她并不认为曲寒会对她有?任何想法,除非她脑子不清醒,他心思高深莫测,能让警方?头?痛多年拿他不下,每次出事都有?人替他抗雷,此人心机谋略皆为上层。
她踌躇多日怎么才能让他同意,看来是她的无意之举让他改变,“谢谢曲先生。”
时雨终于拿到自己的手机,给砂姐打电话告诉她曲寒同意邀约,她当着曲寒的面不能有?再多动作,她相信裴征一定?会知道这个消息。
砂姐收到消息立刻着人准备,傍晚,曲寒出来,把时雨也带上了。
POPA赌场是金三角的高端赌场,集餐饮娱乐为一体,餐厅更为豪华,便把宴请安排在自己地盘。
砂姐这一次非常有?诚意地到门口?来接曲寒,目光看向时雨给了她一个表现不错的眼神?。
赌场旁边的酒店和餐厅在欧式景观围绕的建筑区,他们的晚餐安排在最豪华的包间,众人落座,砂姐心情不错,招呼时雨去调酒。
“曲先生,您是知道的,我一直非常有?诚意与您合作。”
曲寒笑意淡淡,“砂姐也想进?入云南做生意,您有?什么好的项目说来听听,我们合作与否不重要,我可以给砂姐一些经商的意见。”
几次被拒绝本就让砂姐不悦,但她的性子就喜欢迎难而?上,只要曲寒与金三角合作,她就不能放掉他,这笔生意给了谁,就是她的敌人,敌人的下场便是,你死我活。
这时娜塔进?来,在砂姐耳朵轻语:“陈先生来了。”
砂姐有?几日没见到陈正,没想到他也来了,“他知道我与曲先生一起?”
娜塔点头?,砂姐说:“曲先生,陈先生来了,不知可否方?便一起……”
曲寒开口?:“当然没问题。”
这边话刚落,裴征从?外面进?来,他倚着门框,唇角噙笑:“砂姐,曲先生,我不请自来。”
砂姐起身,“你们都是我的贵客,陈先生请坐。”
裴征坐下,看到在吧台调酒的时雨:“小?妹妹,来杯酒。”
时雨没想到他会来,他来了曲寒与砂姐还能否顺利谈生意,不过他来自有?他的打算,时雨调了杯低度酒给他,裴征抿了一口?便猜出她的心思。
“小?妹妹,上次的事不要记恨我哦。”裴征撩人的眼神?冲她飞过来,时雨急忙低头?不看,无论他转换什么身份,撩她这个字也不减半分。
曲恪问时雨:“咋了,他欺负你?”
时雨摇头?,“没有?。”
砂姐说:“纷朵,你要感谢陈先生。”
“为什么?”是裴征查出砂姐身边内鬼得?以让她洗清嫌疑,但这件事她不该知晓。
“不要多问,谢就是了。”
时雨微微躬身,“谢谢陈先生。”
裴征痞痞一笑,冲她扬了扬手中酒杯,“客气。”
砂姐说:“曲先生,陈先生与我是合作伙伴,不是外人。”
曲寒点头?,“砂姐这么快能与陈先生合作,想必是目标一致,一拍即合。”
砂姐,“曲先生,您在金三角就是我的贵客,只要您有?需要,任何条件我都会满足。”她顿了顿,“只要您在合作上提出任何条件,我也会满足,绝不还价。”她已经退而?求其?次,不论赚多赚少,拿下曲寒才是她首要目的。
“东南亚我有?些人脉,砂姐想到什么好的项目。”
拒绝之意太明显了,砂姐心急的性子可不行,裴征乐了:“砂姐,请到曲先生一次不容易,酒比什么都重要,这才是朋友。”
砂姐着实急迫,但陈正这样说一定?有?他的想法,她信他,“曲先生,是我操之过及。”
砂姐举杯示意,轻抿杯中酒,“好久没喝到纷朵调的酒,曲先生有?口?福了。”
曲寒非常同意地点点头?,“要多谢砂姐忍痛割爱。”
“纷朵,在曲先生身边要听话。”
曲寒转头?:“我不需要保镖,坐吧。”
时雨摇摇头?,“我站着就好。”
砂姐把曲寒的目光和言语看进?眼里,难道,纷朵起到了这等作用,“纷朵,曲先生都开口?了,你坐吧。”
时雨准备找一个靠边的空位,砂姐指了一个,就在曲恪旁边,她没明着把纷朵安排在曲寒身边,都是聪明人,她不好太过明目昭彰。
曲恪撇撇嘴,一脸不屑,“切,她当我后妈太小?了。”
时雨低着头?没说话,余光瞟向对面的裴征,裴征挑眉,“哟,我是错过了什么?”
砂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曲少爷开玩笑了,纷朵是个孩子,曲先生在金三角这段时间,把她派过去照顾,别看纷朵不喜开口?,心思很是细腻的。”
裴征咬着后槽牙,连个小?屁孩儿都看出来,砂姐的意图太过明显,把纷朵送过去只要她能起作用便可,无论是哪一种作用。
曲寒抬眸,轻挑嘴角,他端起杯中酒,浅浅品尝。
晚餐在美酒中结束,裴征与曲寒一同下楼,两人握手道别,裴征靠近了一步:“曲先生,有?人跟来金三角了,小?心行事。”
曲寒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多谢陈先生提醒。”
“哪天约球。”裴征说。
曲寒微顿,“好,改天约。”
送走曲寒,砂姐问陈正:“我不提,他不提,生意就落到阿卡手里。”
“这不重要,看来你查出是谁?”
砂姐点头?。
裴征挑眉,“砂姐好手段。”
砂姐掩唇而?笑,“多谢你提醒我。”
曲寒不与她合作是因为有?人从?中橫插一杠,扫清障碍才能从?中获利。
……
次日,砂姐的武装势力?与阿卡起了冲突,双方?交火,尚孟带人埋伏,阿卡被偷袭伤亡惨重。
裴征在远处把一切尽收眼底,小?五说:“老大?,阿卡会不会回?击。”
“会,阿卡敢抢砂姐生意,就敢跟她硬磕,子弹打到家门口?他不会忍。也不要小?瞧砂姐,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别人把手伸到她碗里去抢她更容不下,不过她太轻信于人,且太想表现自己,这是她做为女人的不自信。”
“死一个少一个,死一伙少一伙,这些毒枭太猖狂。”小?五愤恨咬牙。
裴征嘴角挑起一抹狠戾,“他们若敢踏足国境一步,我会让他有?去无回?。”
尚孟到赌场,砂姐得?到消息很是高兴,“陈先生是个神?人,你们呀,还差了些。”
“砂姐,我们不可轻信陈正。”尚孟说。
“若不是他提醒,我们还处于被动状态,你说他不可信,你有?这样的能力?吗。”
“陈正可以利用,但不能全信他,砂姐……”尚孟话未说完,砂姐抬手打住他的话,“我信你们,但我也信他,此次消息是他给我的,内鬼也是他替我揪出来,我们查了那么久都查不到,尚孟,这是他的过人之处。”
“砂姐……”
“别说了,若不是养了一群废物,能让陈正看笑话,你回?去检讨吧。”
尚孟离开后,越发觉得?陈正太过可疑,他叫来手下:“跟着陈正,盯着他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