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闭上能憋死牛?”
“能憋疯牛。”蒙牛嘴一瘪,故作可怜地说,“林哥,你陪我聊聊天呗。”
赵林目不斜视的盯着手机,“我陪你洗澡,陪你按脚,还得陪你聊聊天,三陪也没这么周到吧?”
“你昨天可赢了我三千六呢,三陪一下应该的。”
“三千六,你给我了?”
“那我闭嘴吧。”
“好。”
没过五分钟,蒙牛就忍不住了,可他很清楚赵林一向烦别人在他耳朵边上聒噪,便聪明的投其所好,“晚上打麻将啊?”
赵林把手机扣在肚子上,歪过头来,颓丧的黑眸里亮了点光,“有人吗?”
“问问许扬呗,我给他打电话。”
虽然他们俩都看不上这个行走的鸡毛掸子,但能凑局打麻将的就那么几个人,许扬无疑是最好约出来的,蒙牛把电话打过去,特地放了免提给赵林听,“许哥,干啥呢?”
那端的许扬意外有正行,“在和家里人吃饭,有什么事吗?”
蒙牛略有些惊讶的瞪了瞪眼睛,“啊,没什么事,大林找你打麻将。”
“明天上午吧,我明天上午有空,到时候再说。”
电话挂断后,蒙牛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操,这丫一准是在他爸妈面前装孙子呢。真是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老爹被他气进医院多少次!要不是那会就这一根独苗,早就把他撅吧撅吧填灶坑了,现在好,小儿子回来了,还有他什么事,装孙子也晚了。”
赵林笑了,形状漂亮的眉毛轻轻一跳,“你傻吧。”
“咋的?”
“小儿子再怎么好,也是别人跟前养大的,能和自己手把手带大的相提并论?”
“嗯,有道理……”
“行了,不按了,我回房睡觉,你也早点睡,明天上午打麻将。”
赵林穿着短裤,赤.裸上身,挺直腰背的瞬间,骶椎骨上方和腰椎连接处的两侧显露出两个深深的小窝。
蒙牛看到了,下意识捏一把自己的肚腩。
……
翌日上午,赵林和蒙牛到台球厅的时候,许扬正给身旁的小姑娘讲笑话,“燕龙说,林子小眼吧唧的,从哪看出来帅了?我就笑,问他,你见过林子打麻将吗,他打麻将的时候,那俩眼珠子跟五百瓦电灯泡似的哈哈哈哈哈哈,燕龙还不信呢,等……”
“咳。”李燕龙轻咳了一声。
许扬转过身来,有点尴尬的蹭了蹭手里的球杆,“来啦。”
赵林并不在乎他说什么,“打几圈?”
“……今天没啥事,打个四圈呗?”
“成。”
即便他们打牌速度快,一圈平均下来也得将近两个小时,四圈就是足足八个小时,蒙牛打到后面就心不在焉了,一会要喝水一会要吃东西的,不过他今天运气好,三圈下来赢了五千多,许扬输,他憋着劲要胡一把大的。
“小鸡。”
“许哥这是要胡清一色啊。”
赵林摸了一张,很不巧正是许扬想胡的饼子,这种情况他继续打饼子,无疑是自己把自己送进城,他宁可不胡,也不能点炮输个满番,“三条。”
蒙牛和李燕龙自然也不愿意点炮,许扬想要胡牌,只能靠自己摸,可惜他走背字,又抓了一只小鸡上来,“操!这破玩意,一打打一对。”
许扬正暴躁,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皱着眉头接起来,态度极其恶劣的问,“有事啊。”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许扬怒道,“往你身上吐唾沫?你他妈死人啊?就站那让人吐?活几把该!我打麻将呢,挂了。”
蒙牛是典型的哪有热闹哪有他,“许哥谁啊?”
许扬没吭声,轮到他抓牌,是张六万,“狗日的。”
这把牌确实狗,许扬那么早就上听,愣是怎么抓都胡不上,赵林起手就弃胡的牌,一轮一轮下来,反而听了。这边麻将的规矩是上听点炮不算番,赵林也不捏着饼子不放了,“八饼。”
许扬长舒了口气,“他妈的,清一色,我就死吊一张夹八饼。”
蒙牛牌一推,嘚嘚瑟瑟的露出三张八饼,“巧了不是。”
下一把的麻将刚抓到手里,许扬的手机又响了,他满脸厌烦,却不得不接起来,“操!还他妈吐呢!”
赵林偏过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许扬含含糊糊又别扭地道,“啊,我弟,说他同学往他身上吐唾沫。”
这在许扬看来,是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赵林勾起嘴角,抬手把跟前的麻将尽数推倒,“你弟,哪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