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瞧见窗边高几上盘了一缠金丝马鞭,眼眸一眯,转瞬就拿在手中。
三皇子自来一股子书生文弱气,是文官们最喜欢的皇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五弟,你、你、你这是做什么?你竟然还想要对我动手不成?我是你兄长!”三皇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薛世泽的鞭子已经甩到他脚下,擦着他的袍子,落到金石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几次三番从我手里抢女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兄长。”薛世泽神色凝重,眼底带着煞气。
五年前他人微言轻,五年后若还护不住自己想护住的人,还做什么皇子!
“你就不该动芷冉!”三皇子也压着火,被薛世泽冷冷的眸子一盯,气焰又消散了去,弱弱补充:“我是得了皇祖母恩旨来的。”
“今儿谁来也不成!”薛世泽盯着三皇子,声线低哑,极其有压迫感。
他桃花眼乌沉沉地:“我五年没回京,三哥莫不是忘了我是个什么性子?”
三皇子抿了下唇角,不敢与薛世泽对视,偏嘴上不肯落了气势:“父皇说你最是顽劣不堪,离经叛道。”
薛世泽轻呵一声,这人得多怂,才能连正面骂他都不敢,竟还要扯了父皇的大旗,这样的人,凭着什么纠缠孟芷冉!
“三哥一次,两次地闯进五皇子府,到底是记性太差,忘了我从前模样,还是这几年胆子大了,故意来踩我的脸?”
这句话薛世泽说得慢条斯理,却冰冷至极,鞭子在手中扬起,甩在一旁的圈椅上:“我也不跟三哥费那么多的话,只这是最后一回,若三哥再来潋月楼,只管试试看,这鞭子到底会不会落到你身上!”
“是皇祖母的恩旨,让我带走芷冉的,你竟然连皇祖母的懿旨也敢忤逆不成?”三皇子多少年没被人这样压迫,心里哪里受得住,下意识地就想用太后压制薛世泽。
薛世泽一脸的不在乎,嘴角噙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三哥刚刚将父皇评判我的话记得那么清楚,竟不记得皇祖母对我的评判了么?”
“三哥不记得,我给三哥提个醒。”薛世泽慢慢悠悠地将马鞭一节一节地盘在掌心,带了摄人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皇祖母说,我有□□遗风。”
薛世泽本就想说这么一句,但想到孟芷冉是求了太后恩旨到他这里来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皇祖母派了她到我府里来,难道会不知她什么下场?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三哥,若不是三哥闹着要休了正妃娶她,皇祖母还不会将她送到我这里来。”
三皇子满脸地不可置信:“不可能……”
薛世泽摇头“啧啧”两声:“三哥除了这三个字,还能不能说别的?你也长点脑子,别再像从前一样,什么过错都往我身上推。”
薛世泽虽然在笑,眼眸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孩子了。”
“俞叔,送客!”薛世泽扭身转进屏风,眼底的戾气还不曾散,他气生生地盯着架子床上钻出来的小脑袋,扯开腰间缎带,将裤子往外一扔,雪白的裤腿晃悠悠地挂在屏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