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第一次同她说话,便怀疑她与三哥有什么,再然后又是四哥……
薛世泽憋了一口郁气,柔着声同她说道:“纵是你真的出了事,我要气,也是气那些个欺辱你的人,气自己没有护你周全,如何也不会赖到你头上。”
孟芷冉怕他多想:“那是我觉得最难的一次,王梨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也是那次被他逼得狠了,我想法子到了太后跟前,得了太后的青眼。”
有时候,孟芷冉都不知道是该恨王梨这个人,还是该感谢他,若不是他,孟芷冉不会越来越谨言慎行,处变不惊,也没机会成为孟尚仪,更没机会再次站到薛世泽跟前。
薛世泽沉默着没说话,孟芷冉在太后那,也是吃了亏的,若不是在太后那喝了那寒凉药,她不会每个月疼得死去活来。
她所谓的出路,其实是另外一个火坑。
“我突然觉得,我就是个没良心的畜生,口口声声说多么地喜欢你,却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薛世泽算是明白,为什么春熙楼的姑娘们总是说,狗男人的爱都是说说,姑娘家的爱,都是直接去做的。
他的爱,他的喜欢,都在嘴边挂着,孟芷冉真的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身边。
而孟芷冉鲜少能说一句心悦他,却为着他,在这宫里熬了五年,三哥给她侧妃之位她都不要;为着他,不要命地冲进了皇后的宫里。
薛世泽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不敢说,我将来能够保你什么荣华富贵,或是什么一世无忧,我只说一句,但凡我还有一口气,从今往后,就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孟芷冉鼻尖一酸,多年不曾落泪,这会儿却滚下泪珠来:“殿下错了,我从来没觉得苦,若不是殿下,我大概在五年前,就已经随着父亲,母亲,弟弟一并去了。”
薛世泽,是她活下来,与命运挣扎的勇气来源。
“不许胡说。”薛世泽根本听不得她说一句半句的死字。
“从今往后,我护着你,你只要喜欢我就好。”薛世泽低下头去,捧着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泪珠吻去,又轻轻落在她的唇畔,辗转缠绵。
这一日,等得太久,薛世泽怕伤着她,忍了又忍。
孟芷冉自幼习武,身子骨自不是一般姑娘可比,她这几年早就丢尽了安全感,任何人,永远也不知道,意外与明天哪个先来。
她珍惜与薛世泽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
好容易在一个没人打扰,又僻静的园子里,孟芷冉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纵是已经累极,还要缠着他,一次又一次。
薛世泽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抵死缠绵,即便是孟芷冉轻轻地一声“嗯”,都能让他忍耐不住。
将近天明的时候,孟芷冉疲累地睡去,薛世泽轻手轻脚地帮她浣洗干净,将她塞进绵软的锦被里,翻找了一身衣裳,明目张胆地从昭盛园大门出去,直接去上朝。
两位礼部侍郎还想着,今日好跟礼部尚书交差,还互相交流着,说五皇子和五皇子妃都是好说话的主,就眼睁睁地瞧着薛世泽从宫里头往外走。
两位礼部侍郎:……
裴大人纳闷地看着薛世泽,胆子颇大,一身正气地上前:“五殿下这么早就去拜见皇后娘娘,勤勉孝义可嘉。”
薛世泽冲他一笑:“哪儿能那么早?小爷是刚从昭盛园出来。”
“五殿下,你怎么能去昭盛园过夜?”裴大人高声质问。
“裴大人,您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昭盛园是小爷的园子,在宫里的住处,小爷不去昭盛园住,去哪儿住?”薛世泽说得理所应当。
他明目张胆地从昭盛园出来,就是不想忍着了。
他又不造反,这种小破事,有什么好忍着耐着的。
“殿下你……你……”裴大人气得不得了:“殿下此举,那礼部还费力气让五皇子妃在宫中小住是何必?直接还住在五皇子府就是了。”
“小爷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本殿下的皇子妃说了,你们礼部也是一片好意,不好拂了你们的意思,既然你们说要到宫里住着,就住着吧,反正小爷现在也开始上朝了,比从宫外来方便,还能多与本殿下的皇子妃温存一二。”
薛世泽毫不掩饰自己眼下的乌青:“哦,对了,还有一桩啊,你们礼部要择的那个良辰吉日……”
裴大人咬着牙关不肯松口:“良辰吉日岂是那么好算得的?要看五殿下的生辰八字,要看孟姑娘的生辰八字……”
薛世泽摆摆手,不耐烦听下去:“行吧,日子随便你们挑,但是有一样,可别到时候,本皇子的儿子都怀上了,大婚议程还没办,到时候父皇怪罪下来,丢了皇家的脸面,本皇子可不替你们礼部兜着。”
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