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泽之前胡闹的时候跟他说过一嘴,他并非皇后嫡子,他当时没往心里去,这会儿见着这信笺,在细细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了。
薛世泽大小在宫里过得算不上不好,但就是母后不像母后,如今都有了解释。
薛世泽将外头那一层用火漆封了的信皮展开,上头写了一行小字:“信主人已逝,空留余恨。”
顾兆看着那行字,就说不出话来了。
薛世泽默不作声,将那些信笺一张张折起来。
“要……查吗?”顾兆试探着问。
他不知道薛世泽什么想法,但作为一个局外人看,这件事情没必要再查下去,薛世泽自己心里有数,日后不再被皇后所利用就可以了。
话说回来,废太子自裁之后,薛世泽是皇后的嫡子,多少占了个嫡字,皇后日后待薛世泽不会差,会比从前更加慈爱,说不得从前给予废太子的,都会转投给薛世泽。
从前二十年,被皇后和废太子当成猴子耍,棋子用,如今知晓了实情,怎么也得把便宜占回来。
皇后嫡出,这个身份,就压皇长子,三皇子和四皇子一头。
薛世泽就是想争皇位,也未尝不可。
当初孟芷冉就想要薛世泽迎娶礼部尚书之女裴姑娘,就是有这种考量。
从前的名声不好,没什么打紧,毕竟是个皇子,是个男子,男儿家浪子回头金不换,想要挽回个名声,容易的很。
谁让他占着这个嫡子的身份呢。
退一万步说,皇后的娘家,唐太师知道薛世泽不是皇后的亲子,又能如何?
是薛世泽更好压,还是二皇子妃肚子里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更有胜算?
唐太师作为当朝太师,一定能算得清这笔账。
顾兆没等薛世泽作答,就忍不住说道:“你可从来都不是吃亏的性子,唐家一直捧着废太子,用你给废太子背了多少锅?你真忍得下这口气?”
“其实吧。”顾兆着实挺了解薛世泽的性子的,他都能猜到,他想要怎么做,越是能想的到,越心急:“这东西咱们就留着,先把该占的便宜都占回来,等唐家费劲巴拉地把你捧着做上了那个位子,再把这些东西扔到唐家的脸上,到时候他们太后也做不得了,从龙之功也没有了,你再打着为你生母昭雪的名义,把唐家抄家灭族,一雪前耻,这多爽啊,你说是不是!”
薛世泽看着顾兆,唇角微微上扬了下。
顾兆瞧着他笑,心里就一哆嗦:“现下就是孟芷冉她不在这,她就是在这儿,也绝对是我这番话,你信不信?你就是不听我的,也得想想她吧?你这么折腾,怎么都安生不了,你身份在这儿呢,你想跟孟芷冉去过神仙眷侣的日子,那不能够,早晚这么点事儿,你怎么就不能争一争?”
薛世泽轻笑道:“如果这个人不是孟芷冉的父亲,我必然会像你说的那般,好好地整治唐家一番。”
薛世泽后半句话没说,但顾兆明白。
但这个人,这个被冤枉通敌叛国罪名的人,是孟芷冉的父亲。
孟芷冉本是高高在上的贵女,可以做皇子正妃的人,因为这件事情,全家都没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深宫中挣扎。
薛世泽从前是怀疑,孟大人当真是通敌叛国了,直到一绝大师说,孟大人是被冤枉的,直到现在……
他才知道,害得孟芷冉落得现在这个境地,落得这个下场的人,不是别人,是他。
他怎么还能理所应当地将这个东西藏着掖着等着呢?
“我进宫一趟。”薛世泽道。
顾兆急得来回轱辘着轮椅:“你进宫去干吗?这件事情咱们不是没查过,那不是从来都没查到证据吗?你就算……就算要把这件事情揭开,总也得想想对策,怎么能获利最大吧。”
顾兆气鼓鼓地推着轮椅,将升降台的出路堵上:“你就是现下孟芷冉不在,你急的,之前你去三皇子那,四皇子那,我都没拦你吧,这一回,你得听我的,就是孟芷冉在这儿,她也得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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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我还不清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