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暗桩被发现,其实还要追溯到十几天前,他们中的两三个人因为行事不够谨慎,恰好被正在破解其他案子的莫殊发现了端倪,莫殊只负责做出最初的推测,最后其实是由锦衣卫专门派了一个小队负责调查此事,一直到三天前,他们钓出了一条大鱼,得到了匈奴这些暗桩的名单,其中就有李源的挚友。
在不知名的情况下和暗桩有了私交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坏就坏在李源在听到了总捕头和莫殊在商讨此事,竟在协助锦衣卫押送犯人的时候,做出了半路私放囚犯的事情。
就算他只放了那一个人,也足够锦衣卫对他们二人下缉捕令。
这么严重的事,最终当然会传到皇帝耳中。
由莫殊代表的六扇门当然是希望皇帝可以宽恕李源,如果是以前,皇帝或许也会看在莫殊的面子上从轻发落。然而这件事发生的过于突然也过于巧合,正好卡在莫殊拒绝指婚,皇帝失了面子本就有意见的时候。
再加上莫殊从来不屑做普通官场那一套,惹的皇帝更加不喜,直接大发雷霆,表示事关六扇门捕快,未免六扇门包庇私藏罪犯,不止不让六扇门插手,还派了羽林军把六扇门也当做重点排查地。
莫殊解释的很细,连里面的各种情感因素都分析出来给陆任听。
让陆任只觉得自己在他旁边大概完全不用思考,只听结论就够。
而林家林志杀害户部尚书之子的案件,莫殊之前就与陆任说过,因为是涉及到皇帝妃嫔家的事,所以需要上报皇帝才能着手推翻大理寺判案,然而在他们找齐所有证据的时候,已经是莫殊与皇帝谈判失败,皇帝让羽林军彻查六扇门之后了。
“所以王明珠的母亲不能洗脱冤屈了?”陆任皱着眉问。
“已经让大理寺重审了案件。”莫殊却给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林志也已抓捕归案。”
既然话是从莫殊口中说出来的,真实性倒也不需要怀疑了。
“你是怎么那狗皇帝同意的?”陆任放松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莫殊看了他一眼,第一次没有选择纠正他,而是道:“证据充足,无可辩驳。但皇上并未惩治林贵妃。”
不仅没有惩治,为了补偿她和她的家人,还选择完成她的愿望,替她建造斗兽场。
将包庇家人的林贵妃视为宠妃,说不定就是在变相的敲打莫殊。
皇帝先是不喜莫殊的忤逆,又因为六扇门和莫殊对李源的包庇心生嫌隙,最后莫殊丝毫不顾及嫔妃和他这个皇帝的脸面,用证据确凿的事情让他下旨重审案件,抓捕林志,已然让皇帝失了颜面。
“原来如此。伴君如伴虎,你伴的还是只拎不清轻重的虎,确实不容易。”陆任面上感叹,心里却有笑意,已然有了计较。
这可是皇帝亲自把莫殊推出来的,他只要把握住机会,就可以把莫殊拉到他这边来。
而且看现在莫殊的情况,甚至可能不需要他费多大力气。
在陆任想好说辞之前,看着他思考了许久的莫殊却先开口了:
“有一件事,不知陆大夫可否帮忙。”
陆任眼睛忽的一亮:“莫殊哥哥真是太客气了。”能听莫殊说出这句话,也真是难得的很,“以我们两的关系,我肯定不会拒绝,说来听听。”
“陆大夫医术高超。”莫殊对他话中的关系不置可否,只问,“可会解毒?”
“你中毒了?!”陆任一惊,抓起他的手就想听脉。
他之前可看过莫殊的身体,就算是小毛病都会在他身上放大,更别说是什么毒药。
“我并未中毒。”莫殊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下,不过这也说明陆任应当是会解毒的,他解释道,“我想请陆大夫,帮李源解毒。”
陆任:“……”他表情有些奇怪的沉默了两秒,“你们真的藏匿罪犯?”
莫殊点头。此事不能找御医或者任何有可能告密的人,再思及陆任早就在他面前自爆过的立场,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不用陆任再策反,御前神捕早就半只脚踏出了皇帝的阵营。
中毒的既然不是莫殊,那陆任也不着急了。他重新坐下来,也有了闲情逸致跟莫殊提条件:“解毒不难,但我可不想白干活。”
莫殊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抹平,不过依旧点头道:“好,你想要什么。”
陆任提起一个十分无害的笑容:“我想和莫殊哥哥再行鱼水之欢。”
“嗯……什么?”莫殊语气一转。
这个不正经的大夫,在这种时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