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多年的安生日子,太后被惠宁气得胸口疼,卿九思和桂嬷嬷好一番安慰,才把人给安慰睡着了。
她也带着卿远回了望安居。
一路上卿远闷闷不乐,眉心紧锁,卿九思都看在眼里,到了后让春枝关上门,才问:“阿远你在想什么?”
虽说卿远年纪不大,但打小在宫里寄人篱下,又受卿九思话语的影响,这时候心里满满都是担忧。
“阿远,阿姐知道你在什么,在想惠宁公主的事对不对?”
卿远点头,“阿姐,惠宁公主这下肯定恨死我们了,她肯定会再来找我们麻烦的,还有莞婕妤娘娘……”
“阿远别怕。”卿九思安慰道,“一切都有阿姐在,阿姐会护着你的。”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需要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有用的人。那时候就要换你来保护阿姐了,知道吗?”
卿远似懂非懂,重重点头。
就在这时,春枝进来说:“郡主,皇后娘娘宫里头的苟嬷嬷过来了。”
卿九思点头,在她的意料之中,便说:“我这就出去。”后又叮嘱了卿远两句,便跟着春枝出去了。
苟嬷嬷见人出来了,忙上前,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福了福身子,“老奴给郡主请安。”
“嬷嬷客气了。”卿九思的态度与往常无两样,轻笑着回。
苟嬷嬷又说:“皇后娘娘也是才知道惠宁公主的事,不知道小少爷伤势怎么样了?有没有请太医看看?”
“阿远的伤无大碍,劳烦皇后娘娘费心了。”
“郡主客气。你是太子爷的未婚妻,小少爷自然是太子爷的小舅子,皇后娘娘理应担心。娘娘还常念叨,郡主这几日都不去坤宁宫了,还有些不习惯,若郡主无要事,随老奴去坤宁宫陪娘娘说说知心话吧。”
“那劳烦嬷嬷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思忖了下,卿九思应下。算算,重生以来,她还没见过皇后呢。
也该见见了。
一刻钟后,卿九思身着翠绿烟纱软罗裙,简单挽了个飞仙髻,露出光洁又饱满的额头,豆蔻年华,憨态中又透露着一丝娇媚,一双眼睛如同春雨后的太阳,明亮又耀眼,直教人挪不开眼。
到了坤宁宫。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卿九思话音刚落,皇后含着笑过来将她拉过去,“你这孩子,跟本宫还这么客气呢。”
“这都多少天没过来了,是身子不适还是怎么了?”皇后边说边打量卿九思的脸色变化,还真是长进了不少,反正以前那副见了她紧张到谄媚的样子是没看到。就连她主动亲近卿九思也只是得体的笑笑。
卿九思确实没打算遮掩什么,如今是他们需要她的时候,她不让了,他们能奈她何。
“也没有,臣女犯懒罢了,今儿个太后也跟娘娘一样问了臣女同一个问题。”言下之意,她连太后那都懒得去,更何况是你这儿。
片刻,皇后不动声色的又问:“阿远的伤怎么样了?严重不严重?”
卿九思回:“无大碍,娘娘费心了。”
“那本宫就放心了。太子前儿个从南下回来了,清姿说约你一道去东宫,你没应。本宫能知道为何吗?”皇后一再自称本宫,也是想无形中给卿九思增加一丝压力。心里越发狐疑,这才几日没见,卿九思不管是说话方式还是仪态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越发落落大方。
同一个人,怎么会在短短几日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卿九思抿了下唇,面上一派纯真,眸子过分清澈,回:“这几日阿远学业繁重,枯燥,非要赖着臣女陪他。”
闻言,皇后轻笑了下,带着一丝试探,问:“当时听清姿这么一说,本宫还以为你不愿去东宫呢?”
“娘娘多虑了。”
“你啊,是个好孩子,就是年岁太小了,不然如今早入东宫了。不过也快了,本宫没记错的话,你也虚岁十四了。你跟太子本就有婚约在,婚期也临近了,就应当常走动走动,培养感情。”皇后笑了笑,柔声说。
卿九思眉眼带笑,乖巧点了下头。就算皇上和太后有愧于她父亲,或真心想补偿,这婚约也不是想退就能退的,毕竟君无戏言。
她想来想去,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废黜太子。其实这样说也不是最准确的,准确的说法应当是太子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