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谁的电话?”
戚闫一睁眼就发觉,大事不妙。
“关楠!”
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戚闫坐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胸口,披头散发,狼狈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他刚刚都没再看她一眼,他那眼神,好像是……
绝望?
戚闫想到这两个字,立即就掀开被子,随便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便往楼下跑。
可是等她跑到楼下,他的车已经开走了。
“戚小姐,您没穿鞋!”
阿姨从里面拿了拖鞋出来放在她脚边。
戚闫低了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光着的脚,不自觉的就掉了一滴泪。
她怎么忘了呢?
她叫关楠帮她找房子,她没再跟他确认过。
她没穿鞋,用不算厚重的外套包裹着自己,背着风又往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越来越暖,而她却越来越伤神。
他才刚开心一点,她就又让他难过了!
戚闫坐在沙发里,一只手抱着自己,受伤的手抵着自己的额头,后悔。
阿姨拿着拖鞋走到沙发旁边去将拖鞋给她放下,从她的神情也明白她可能是跟傅厉吵架,便没再多嘴,悄悄地退下。
——
八点多关楠一个电话将她叫了出去。
“这么说,你要搬出来的事情他还不知道?”
酒吧最安静的地方,戚闫趴在吧台上摸着酒杯,嗯了声。
“那现在怎么办?房子还租不租?”
关楠有点怕坏事,她本以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看着,却觉得,事情大了去了。
“租!”
戚闫叹了声,还是直起腰,承诺。
关楠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想了又想,还是问:“那傅厉那边怎么办?他显然不同意你搬走。”
“我也不知道!”
戚闫的手又撑着太阳穴上,盯着杯子里的透明液体,只觉得头疼。
“我算是彻底把他得罪了,先是给他下药,又把他女人带走,本来以为把你从国外带回来给他我就将功补过了的,唉!”
关楠也烦,开始喝酒。
戚闫抬了抬眼,“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已经给宝宝喝奶粉了!反正本来奶水也不多,只是闫闫,我现在担心傅厉会派人杀我,怎么办?”
关楠真的是心慌的一笔。
戚闫听后却突然笑了。
哪有那么夸张?
先不说傅厉跟关钰的关系多好,就说傅厉的为人,其实没有那么恐怖。
之后关楠问:“那你说你之前跟他提过,他是完全没当回事吗?还是你提的方式不对,他才没放心上?”
“有句话不是说你永远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吗?”
戚闫说着也对自己失望。
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担心的要死。
那次在南方他出车祸,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你的意思是,傅厉是那个装睡的人?”
关楠不太确定的问道,因为在傅厉跟戚闫的关系上,关楠一直觉得,戚闫才是那个一直在装糊涂的人。
戚闫……
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喝的有点多,所以脸上红扑扑的,她听着自己踩着台阶上楼的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时间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的寂寞。
戚闫觉得这楼梯实在是太长了,比戚家的要长的多,长的她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已经不自觉的叹息。
推开门之前她便料到他没回,推开门之后也果然,偌大的床上,还是傍晚他们起床后的样子。
一整夜都是一个人,翻来覆去的,想到头破血流也没想到怎么就成了这样。
他怎么就不回来了?
以前赶都赶不走!
戚闫后来又想,这个男人坏透了,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就说好了要分开着,可是他总是想方设法的留下来,直到有一天,她习惯了,然后他又让她一个人睡。
这么大的床!
——
周二晚上八点,节目准时开播。
屏幕里,依旧是稳重得体,端庄优雅的女主持人。
屏幕外的人却是心烦意乱,看那位主持人像是独立的个体,完全没有被生活所折磨的神情,某人端着酒杯抑郁寡欢。
她白天就搬了出去,这之前的一周他们一直没见面。
傅厉一直以为她会打个电话什么的,但是显然,她并没有哄他的打算,而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搬了出去赤条条的打他脸。
关钰到他房子的时候就看到黑漆漆的空间里只剩下一个电视屏幕亮着,沙发里瘫着的人并没有看电视。
关钰挑了挑眉,走过去坐下,“听说搬走了?”
“这么快就来看热闹?”
傅厉听到他的声音冷漠的问。
“呵呵!看什么热闹?我可是来关心兄弟!不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吗?”
关钰坐在他身边,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
傅厉这才转眼去看他,只是眼神冷的骇人,关钰与他对视一眼,便将手给拿开。
“我知道她的地址,你要不要?”
关钰坐的离他远一点,自己找了瓶还剩下一半酒的酒瓶,直接拿起来抿了点,问他。
“不要!”
傅厉直接回绝。
关钰转眼看他,不自觉的哼笑了声。
傅厉摸到一个遥控器,开了灯。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里,没开灯,瘆得慌。
不过灯开之后他又不适应,烦闷的眯了眯眼。
他挑着戚闫离开之后才回来,只是回来后却也不知道干什么。
这里的一切,都是为她准备的,可是她却就那么走了。
这女人,怎么会这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