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闯进来的的禁军带走的时候,席言芸还在想究竟是谁比她还要恨席风荷,居然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刺杀她。
看着禁军冲破房门,直直地朝她走过来,粗暴地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拖,席言芸慌乱地叫喊着,奋力挣扎。
“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席府的四小姐,当今皇后的亲妹妹!”
然后,她看见了初阳,以及他身边一脸失望的席安行。
“爹、爹!姐夫!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初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私通外敌,意图谋杀皇后,这些罪名,还不够吗?”
初阳的声音不大,听在席言芸耳中却如同二月惊雷。
私通外敌谋杀皇后?她?席风荷在猎场时,她明明在家中,怎么可能!
她停止了挣扎,呆呆地看着席安行。
“爹……我没有。”
席安行侧过脸,避开了她的眼睛,席安行闭上了眼,掩住了心痛之色。
席言芸双唇颤抖,眼神近乎绝望,“爹,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带走。”初阳一声令下,旁边的禁军压住她的扭动的肩膀,从侧门走出了席府。
门外已经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对着席府周围肃穆的禁军指指点点。
席家得顾家器重多年,哪怕是当年的晋阳之乱,多少朝廷命官牵扯其中,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席家的地位都没能被撼动半分。
如今看着禁军大张旗鼓的将席府围住,虽说只围了后院,也能让百姓猜想纷纷。
难道席家走到末路了?可席丞相两袖清风,是为人心所向,百姓都看在眼里,又怎么会……
带着心中的疑惑,众人看到一身华服的席言芸被带了出来。
“那不是席家的四小姐吗?怎么会像犯人一样被押出来?”
“听说是触犯了大弘的法律,私通外敌,谋杀皇后!”
“四小姐虽然泼辣,但也不像是个会违法的人啊。”
“等等,皇后娘娘不是她亲姐姐吗?她怎么会……”
“呵,亲姐姐现在是皇后,自己却还待字闺中嫁不出去,嫉妒了吧!”
“可那也不至于谋杀自己的亲姐姐啊。”
“哪里是什么亲姐姐,同父异母,皇后娘娘的生母是席家的当家主母,她母亲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妾室。”
“难怪啊。”
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席言芸低垂着头,恍若置身寒冬。
初阳贴心的为她准备了马车,在踏上马车的那一刹那,席府的后门也被紧紧地关上,外界的声音和那些炽热的目光都被隔挡在外。
席言芸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不过半个时辰,她便从席府四小姐沦为了阶下囚,任谁能接受的了?
她不过是救了被自己兄弟追杀的唐陶,帮他从席风荷的屋中拿了一块令牌,怎么就变成了私通外敌的罪犯。
等等,令牌……
“此乃流萤山庄所制,持此令,就算是武林盟主,也要卖持令者个面子。”
唐陶的话在耳边响起,席言芸如梦初醒。
刺杀席风荷之人,竟是唐陶吗……如此说来,这么长时间,唐陶不过是在利用她?
席言芸的心又凉了几分,想起唐陶曾经的甜言蜜语,席言芸痛不欲生。
“姐夫,唐陶他是不是……”
席言芸忽然开口,旁边的初阳顿了顿,轻描淡写地道:“一个时辰之前,禁军在寻玉台的密室中抓到了他。”
果然……自己的猜想被证实,席言芸反而露出了笑容。
“姐夫,我这算是死罪吗?”
“……大弘律法,私通外敌着,杀。不过具体如何,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席言芸嗤笑一声,笑自己的无知和虚荣。她静静地坐着,马车驰向了大理寺。
席府
云生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刚刚席言芸被带走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始末。
席言芸当局者迷,可她却是看着席言芸一步步走进去的,身为从小便被派去服侍席言芸的丫鬟,席言芸走错了路,她难逃其咎。
“老爷,此事奴婢也有罪,您是知道小姐的,她怎么会做出私通外敌这种事情呢,小姐她虽被唐陶迷惑,但从没想过要对皇后娘娘下杀手啊老爷,老爷您救救小姐吧!”
席安行也是头疼万分,刚刚看着初阳带人过来时,他也是不解,在得知席言芸的罪状之后,他又气恼又心痛。
虽说初阳说不想惊动他,但这么大的阵仗,他想装作若无其事都不行。
若是其他的事情,他还能拉下老脸帮席言芸在皇上面前求情。
可席言芸现在,是因为私通外敌,谋杀自己的亲姐姐入狱。
都是自己的女儿,席安行也失了主意。
他是看着席言芸长大的,自然知道她的性子,虽然有些小家子气,和席风荷也不对付,但她绝对不会有想要杀席风荷的念头。
她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她敢做的,只不过是小打小闹,低声抱怨几句罢了。
可他知道没有用,要皇上信才行,更何况她确实和南谷的奸细有接触,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待着,行事不力,看不好自己的主子,你定是逃不了责罚,待此事解决,你便拿着你的卖身契,回老家去吧!”
“老爷……”云生眼角含泪,做出这种事情,就算席安行气不过要杀了她,她也是绝无怨言的。